這個時候,這個男人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回別墅,或是趕到公司裏去嗎?
風澤咬了咬牙,慢慢地側過身,用自己粗糙的大手,緊緊地握住自己女人的小手,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由自己親口告訴她這個殘酷無情的事實。
“城夏,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連城夏自己也跟著莫名的心慌,但麵上仍然還是保持著該有的淡定,“你說吧!什麼事啊,瞧你這臉色這麼嚴肅!”
“城夏,你得先答應我,一定要堅強,一定要挺住!你身邊還有我呢?千萬不要讓自己有事好嗎?”風澤心裏那個害怕呀,真害怕這個女人會被一下子擊垮。
“你放心吧,什麼大風大浪我沒經過啊,還有什麼是我害怕的,你說吧!”連城夏本來就緊張,再加上現在被風澤這麼一說,她更加慌亂。
但是,這份慌亂,她不能隨便地表現出來。
“城夏,之前在鄰市,我接到的那個電話,不是公司裏的人打過來的,那個電話……”風澤硬著頭皮回道,“那個電話是醫院裏的護工打給我的。”
“護工?是負責照顧我哥哥的護工嗎?他打電話找你做什麼?”連城夏心下一跳,這一路上的不安,越靠近醫院,就越是強烈。
“城夏,你哥哥他……”最終還是提到了連城輝。
“我哥哥他怎麼了?你說是護工主動打電話聯係的你,那麼會不會是我哥哥出了什麼問題?風澤,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她最緊張,最在乎的,也就是這個唯一的親人。
風澤見自己的女人,正在用一種甚是可憐的表情緊盯著自己,風澤惱恨不已,恨自己無力改變這一切的命運。
以往,他向來都是自負的,且驕傲的,他以為,在他的掌控之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朝著他期盼的那個方向一步步發展。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並且大錯特錯。
就像這一次,關於連城輝的事情,他也以為憑著自己的財力和能力,一定可以幫到連城夏兄妹二人的,但是事實上呢,事實上他什麼也做不了,所有的專家教授給出的一致意見,都是要盡快地進行骨髓移植,但是骨髓移植的話,就必須要先找到適合的能夠匹配得上的骨髓。
但這能夠匹配成功的骨髓,就像稀缺的資源一樣,一髓難求。
最能夠與之匹配的親人,就是自己的女人,可自己的女人現在正挺著孕肚,肚子裏也有一個小生命在一天天地成長。
事實再一次向他證明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通過金錢和財力來解決的,雖然,他這麼有錢,在外人看來是那麼的光鮮,甚至可以說是隻手遮天,但是結果呢,結果是他無能為力,是他什麼也做不了。
“城夏,你別著急,先聽我說,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你哥哥已經被送進了急救室裏麵進行急救,護工說他這次昏睡的時間格外的長,怎麼叫都叫不醒,護工這才慌了,趕緊聯係了護士站,叫來了醫生,醫生發現情況不妙,就趕緊將你哥送進了急救室。”
連城夏聽到這裏,整個人的身體都止不住地開始輕顫起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不是說要等骨髓,要找到適合的骨髓來進行骨髓移植嗎?這怎麼就要急救了?”連城夏怎麼也想不通,所有的事情來得這麼快。
“你哥的身體惡化得比較快,醫生應該也是沒有料到這一點吧!我們快要到醫院了,一切等到了醫院之後就知道。”風澤此時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連城夏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一臉,她的哥哥,她苦命的哥哥,究竟還要遭多少罪?
車子很快就開進醫院,風澤帶著自己的女人直接趕往急救室。
可是,急救室裏哪還有人?
“我哥呢,我哥呢?”匆匆趕回來的連城夏,望著空空的急救室,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心頭更加沉重。
“你們是連城輝的家屬嗎?”這時過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
風澤小心地扶著連城夏,向那醫生答話,“沒錯,我們是連城輝的家屬,請問被送來這裏急救的病人呢?現在病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