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多也就隻呆上兩三個晚上,等這危險期一過,肚子裏的孩子安穩之後,他們就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相信,普天之下,是沒有人會喜歡醫院這種鬼地方的,冷冰凍的不說,還四處都是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重新躺了回去,風澤也沒有再去打擾她,他再明白不過,她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是靜養。
他向來都是很晚睡的,今晚就這樣出來,他的筆記本電腦,還有他的公文包,一樣都沒有帶過來,這會兒就是想要處理點公司裏的事情,都不行,隻好也跟著爬上了自己這邊占的這張病床。
他一坐上去,然後習慣性地想要伸直雙腿,哪知這張小床不僅發出了一些響動,看來是小床不堪他體重的壓力,然後雙腿也直接伸出了床檔頭的那個鐵欄外邊,真真是不舒服。
原來他太高,那張小床已經無法承載得下他。
此時,他想起了自己辦公間裏的那張長方形的沙發,他窩在那張沙發上麵,就是很不舒服,而現在,他窩在這張小床上,自然更加的不舒服。
小床發出的聲音,自然連城夏也聽得見,隻是,她可以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聽見而已。
四周安寂下來,但也實在是太安靜,此時地上如果掉一根針在地上的話,相信靜得一定能聽得見這微弱的聲音。
連城夏心情是複雜的,她也不是恨他的粗蠻,不是怨他的粗魯,她隻是……隻是一點也不適應這樣粗蠻的他,她生氣他的衝動,生氣他的失控。
這樣的風澤,一點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無論何時何地一言一行都極為得體,身為一個成熟穩重的成功男士的他。
心裏有心事,自然是睡不著的,何況之前她已經小小的睡了一小會兒。
她睡不著,風澤自然也沒有這麼早就睡的,更睡不著。
兩個睡不著的人,各懷心思,一個有心想要打破這種沉悶的局麵,可是又苦於害怕自己再次引起自己女人的反感。而另外一個則是有些小小的別扭,就當她是在鬧脾氣罷。
在這樣的僵持之下,連城夏最後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早上她一點印象也沒有,當她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窗外早已經大亮,對麵的鄰床也早已經收拾利索,整潔又幹淨。
不過衛生間裏傳來的水響聲,向她證明有人在衛生間裏麵。
風澤起了個大早,然後對著某女人安靜的睡顏,又發了很久的呆,於是一個大早上美好的時光,居然就這樣消磨過去了。
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存在,連城夏就索性繼續當駝鳥,讓自己繼續縮頭烏龜去。
風澤簡單地洗了個臉,然後刷了個牙,這才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怎麼還沒有醒?
昨天晚上的時候,他記得這個女人就睡得比較早,按說這也該睡飽睡足才是。
不過她現在是孕婦,又還在生自己的氣,所以風澤就沒有去直接吵醒對方。
對每個孕婦而言,都是有自己的起床氣的。
隻不過,此時的連城夏早就醒了過來,隻是她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醒過來,就索性繼續裝睡。
‘咚咚’,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這個時間段,護士站的護士還沒有交班,所以不可能是新交班的護士過來查房,風澤走過去開門。
門一拉開,這才發現站在門外抬手敲門的人,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不是顧少瑾,還能有誰?
他一看見這人,下意識地就抬手準備再關門,他這裏一點也不歡迎這個男人的到來。
可顧少瑾是什麼人,也畢竟是不可小視的聰明人。
“小夏,小夏,我來給你送早餐了!不過,你男人現在不讓我進來!他要趕我走!”
他這麼揚聲一喊,就得意地笑了。
風澤愣了愣,沒料到對方居然這麼卑劣,故意帶了早餐來不說,還一大早就在這裏挑釁他,一大早的,這裏的火藥味,就相當的濃烈。
再真的動手趕對方走人的話,那就真顯得他風澤小氣,沒肚量。
他才不傻,更加不會上這種人的當。
連城夏聽見顧少瑾的喊聲之後,也唇角彎彎,看來這個人,對於昨天的鬧劇,並沒有放在心上。
“拿進來吧!我正好也餓了呢。”連城夏偷笑過後,趕緊出聲喚他進來。
當然,她這心裏也跟明鏡似的,她既然開了這個口,那個男人就不會再當著她的麵趕顧少瑾走。
顧少瑾得意地揚了揚手裏裝著豐盛早餐的袋子,這一局,算是他占了上風。
風澤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
你得意個什麼勁,看誰笑能笑到最後,隻有笑得最後的那一個人,那才是最後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