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再這樣躲下去,蘇長明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法子,外麵那些供貨廠商的情緒,也隻會被越激越烈。
“可您現在下去,隻會更加危險!”蘇沫心仍然還是不讚同自己父親馬上就下樓。
“蘇長明,你再不下來,你就真的是言而無信的小人!你卑鄙,自古以來,欠賬還錢,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你這樣躲著藏著,算什麼男人?你要是有種的話,就下來!最讓我們這些人都瞧不起你!”
“對,鄙視他,特別鄙視他!做人真差勁!這樣的人,難怪事業做不起來!我們的原材料,難道我們沒花本錢嗎?欠我們的錢,為什麼可以不還?什麼時候給我們結賬?”
事情發展到後麵,外麵站著的廠商老板們個個都怨聲哉道。
這些斥問聲辱罵聲,遠遠地傳進了蘇長明的耳裏,蘇長明再狡猾,可終歸還是個男人,被這樣辱罵,自然心裏也是有氣,再忍不住,一把揮開自己的女兒。
“讓我出去!”他大吼一聲,就衝下了樓。
“老蘇!老蘇!外麵情況這麼亂,你不能出去啊!”蘇母的哭喊聲,卻遠遠地拋在了後麵,蘇長明並沒有理會。
“出來啦!已經出來啦!快看!這不是蘇長明嗎?”小洋樓裏麵的大門打開,外麵的人有人眼尖地發現了蘇長明的出現。
這麼一呼喊,所有的人都齊齊的聚到了小院子的門口,從小洋樓的大門到院子的大門,還有好幾米遠的距離。
蘇長明就站在自家小洋樓的門口前,盯著外麵那些隔了一層院子鐵大門攔著的這些供貨廠商,神情凝重且陰鬱。
“蘇老板,說好的,今天是給我們這些供貨的廠商結算貨款的日子,您這是怎麼回事呢?您怎麼人卻在自己家裏,財務也不見蹤影,還有您偏偏在這個時候申請破產,這是在玩我們呢?”
這說話的,是位還算很有身份的大老板,要不然的話,說出來的話,可能更難聽。
蘇長明焦頭爛額,“如各位所知,廠子經營不善,我已經盡力挽救,但仍然還是無法改變這個事實,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才不得不申請了破產!”
他也不願意申請破產的,但是,他也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那你給我們的許諾呢?都是在放屁嗎?說好的,一個月的時間,這可都是你親口答應我們的,我們這裏這麼多人可都聽見,當時都在場,蘇長明,你這是欺騙!”
被人控訴的滋味,可並不好受。
但事情是蘇長明自己做的,他也無力去反駁。
“那可都是我們的辛苦錢血汗錢呐!蘇長明,你就這麼虧得良心嗎?”
群起而憤之,事態隨時都有可能進一步惡化。
“蘇長明,你把這院子的門打開,或者你出來!現在隔著一個院子,你把我們這些人攔在門外,算幾個意思?好歹我們也是有身份的老板,就這麼被你晾在這裏嗎?”
這其中的大老板,絕對比蘇長明更加富有,更加霸道強勢,甚至還有大老板,是直接帶著保鏢出動的。
“我已經申請宣布破產,你們若是有什麼事,或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或是想要追討貨款的話,那麼就直接走程序吧!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蘇長明這是在推責任。
“哼,你以為你申請了破產,就可以逃得開你身上的債務,就可以對這一切事情置之不理嗎?蘇長明,你要是不把欠我的貨款付清的話,無論你到哪裏,我都勢必會追你到底!不信的話,你就走著瞧瞧!你不出家門,是吧?那行,你最好祈禱你一輩子都不要走出這個大門!否則的話,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有老板已經憤憤不平,論狠的話,絕對還有大老板比蘇長明更加心狠手辣的。
“和他廢什麼話,他現在躲在裏麵不出來,這就是擺明了想要耍滑頭,行,他耍滑頭的話,那就休我們對他不客氣,走,我們回他的廠子裏去,直接去搬走他的機器設備,聽說他廠子裏頭還有幾台新的機器設備,是這個月剛剛購進來的呢?倉庫裏一定也還有沒有用完的原材料,還有成品,這些都可以搬走!”
在衝動之下,人人都有可能做出過激之事。
蘇長明臉色變了變,這些人居然要去他的廠子裏頭搬他的機器,還有去倉庫拿他的成品和原材料?這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