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大清早,刺眼的陽光就已經透過了窗簾,在臥室內灑下了一道道溫暖的光,陳若南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眉頭也不自覺地微微皺了起來,帶著倦意地哼了幾聲之後,陳若南總算是還想著自己還要上班,這才艱難地翻身起來。

“南南,我本來還說來叫你起床的,你怎麼自己起來了。”剛剛推門進來的顧臨雲看到正坐在床上打哈欠的陳若南都還有些驚訝,他可是深深地記得當初兩人一起在國外上學的時候,有一天她可是因為不小心睡過了而錯過了早上第一節課,這是陳若南整個留學生涯唯一一次曠課,也是唯一一個缺陷。

當時因為這件事情陳若南還不高興了好一段時間,可是這定了十一個鬧鍾都沒有叫醒她自己,她也怪不上別人。心中鬱鬱不平的陳若南就拿著顧臨雲撒悶氣,把顧臨雲減肥計劃裏的運動量又給增加了。

忘了說了,八年前陳若南和顧臨雲剛認識的時候,顧臨雲還隻是個剛過一米七,卻有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陳若南是那個時候唯一一個會一邊嘴上嫌棄著顧臨雲,卻還依舊拿他當朋友,和他一起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督促他減肥的人。

“這不是今天還要上班,就起得早了一些。”一個男人門都不敲就進來了自己的臥室,這進來的人要是換了別人,陳若南能直接把人的腦袋給打開花,但是這是顧臨雲啊,是那個相識八年又同住了五年的人,陳若南都已經習慣了自己的生活裏有這廝了。

“那正好,你先換衣服,我去給你擠牙膏。還有早餐也做好了,等你下去的時候應該剛好就是溫的。”一點一滴,潛移默化之中顧臨雲總是把這些事情做到了極致。他一直都覺得,隻要讓南南把自己當成生活中的習慣,有朝一日,她就離不開自己了。

陳若南隨意的應了一聲,見顧臨雲出了門之後才起身來換衣服。陳若南這人,興許天生就是被伺候的名,當年她和顧臨雲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她不過就是個顧家特意給顧大少爺安排的玩伴,就算是來這裏上學,也還是要做伺候人的活。

可誰又會知道,那個被伺候的人不是顧大少爺,那個伺候人的也不是陳若南。陳若南無意間用真誠和單純的善意取得了當年那個自卑地仿佛跌到塵埃裏的少年最誠摯的一顆心。那個比她還要小上五歲的少年,卻是在照顧她寵著她,把她捧在了心尖上。

顧臨雲給陳若南擠好牙膏接了水後出門,站在陳若南臥室門前良久,舍不得邁開步子。他想著,這日子也太舒服了,要是能一輩子都是過這樣的日子,便是最大的滿足了。

本想偷得浮生半日閑,奈何這人活在凡塵俗世之中,就得受這紛紛擾擾。

見來電顯示上的名字,顧臨雲的臉色冷了下來。當年指著自己鼻子罵的是這些人,現在在自己麵前恭恭敬敬地一口一個顧少顧總的叫著的還是這些人。八成,他們這是聽說了南南回來了,才打這個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