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老混蛋。好哇！”
一大早，雲沐風醒來，望著周圍陌生的地界瞎了眼。口中直罵“這天殺的老混蛋。”瞧著身旁拴著的一匹瘦馬，一個包袱，裝的些幹糧銀錢。
“待我回來，拆了你這老混蛋。”
掏出些幹糧嚼了起來。
“呸，忒難吃。”
可也得吃不是，忍著幹燥還是咽了下去，不由得又是一陣叫罵。
“好家夥，給咱送到江北來了，也不知是哪位好漢幹的，神不知鬼不覺啊。”
打量著四周樹林，也不管是否有人候著，張嘴就喊。
黃昏裏，一少年一瘦馬托著頂長的影子走過。遠遠地瞧見一城門，上書‘留隍’。
“好啊，馬兒快跑，頂好的幹草給你備足了。”
瘦馬一聽來了精神，尥蹶子就跑，樂的雲沐風直拍胸口。
“哎呦。”
“籲！哎，停下啊，撞人了你個渾馬。看賣了你能買份草藥不。”
瘦馬嚇的直打哆嗦，顫顫巍巍的停了下來。
雲沐風跳下馬背。“瞅你那出息。”
撇了撇嘴，趕忙跑到老頭身邊，拉起了他。
“老丈沒事吧？這破馬沒了眼，回頭就燉了它。”
瘦馬籲籲直叫，不時的揚起馬蹄。
“哎呦，老腰斷嘍，賠錢！”
雲沐風收手，來了興趣。“謔，這是久違的碰瓷哈。那你可是遇到人了，別的沒法子，這個，少爺我有的是辦法。”
招來黃馬，拔出一柄開山刀。在那老家夥眼前晃了兩下。
“瞧著沒？少爺我這柄山刀砍了多少你這樣的混蛋，來試上一試？”
邋遢老者連忙起身，擺著手。“哎呦，這不是與公子鬧著玩麼，老夥計看您身邊缺個服侍的，咱就自薦麼。”
“嘿，老家夥有些急智。留不留呢。”
說著拿著開山刀在老頭麵前揮了揮。“可不敢亂揮，老骨頭扛不住呦。來，少爺您看，這是咱開張的生意。”
老頭自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不多。五十兩，酒館裏上好的酒菜吃上幾頓也夠了。
“不錯，本少爺就收下你做個牽馬的罷。”
接過銀子，不動聲色的揣在了懷裏，渾然不顧老頭冒綠光的眼睛。
“老頭有名字麼。”
“姓蠻，爹娘給起了個十方的名。賤名好養活。”
見雲沐風翻身上馬，自發的牽起了韁繩，活脫脫的狗腿子。
“不知少爺金名啊？”
“姓雲，叫沐風。”
雲沐風哼著小調，搖頭晃腦。要說為何收下這老頭。一來嘛，見這老頭有些意思，識趣。二來就是幾日來與這黃馬說話，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他是個愛熱鬧的，放他一個就是莫大的折磨了，有個人聊天何樂而不為呢。
“老蠻兒，揚鞭，咱們進城。”
“哎，少爺您做好了。”
拉著不情願的黃馬，老蠻兒跑的飛快。雲沐風打量著老蠻兒，真不知道他這瘦弱的身子骨哪來的這氣力。
“少爺我縱橫江湖十餘年，攻城掠地，殺人無數。你當真不讓進？”
守城的士兵掏著耳朵，輕吹口氣。
“你這話兒聽了百遍，有用麼？沒有！”
說著伸出手搓了起來，擺明了要些過路錢。
雲沐風哈哈一笑，自馬兒身上躍下，自包袱裏取出些碎銀塞在了士兵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