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向白念夕望了過去,詹妮原本好看的笑容僵在臉上,眼中先是濃濃的不解,然後變成顯而易見的不滿。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資格反對?竟然還當眾反對,給她難堪?
坐在一邊一直默默不語的吳靈臉色也一下變得難看,剛剛白念夕一直心不在焉,她就注意到了。
既然是來畫廊看畫展的,那那幅重要傑作《九州山水》白念夕也一定看到了,那本來就是她的畫,她怎麼會認不出來?
當年的畫不翼而飛,現在畫重新出現,吳靈作為她曾經的室友和畫作現主人的助手也一起出現,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沒有證據,吳靈不怕她拆穿,隻是,白念夕要是存心攪局的話,那也一定會鬧得很難看。
白念夕的話讓飯桌上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種巨大的尷尬之中。
康莫北擰著眉頭,這女人平常不是挺乖的,今天是怎麼回事?
“原因。”看著白念夕,康莫北語氣帶著嚴肅的問道。
白念夕將手從康莫北的手裏掙脫出來,不停的絞著手指,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不想讓詹妮這種偷畫的人來當洛洛的老師。
可是,她沒有證據,誰會相信她?
飯桌上的人都在等著白念夕的回答,白念夕的額頭上滲出汗珠,想了很久,才終於隨便找了個理由。
“因為……我可以教好洛洛。”
什麼?她說她要自己教洛洛?
季老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白小姐,畫畫可不是一件隨便的事,是一種藝術,需要功底的,難道白小姐自認為比詹妮優秀?”
詹妮咬緊了嘴唇,眼裏簡直要噴出火來。
“念夕,我們曾經都是巴黎美院的同學,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優秀,但是你也沒拿到畢業證……”
吳靈開口,意思已經很明顯。
這人連畢業證都不曾拿到,哪裏來的資格與詹妮相提並論?
所有人看向白念夕的目光都帶上輕鄙,想不到竟會有人這麼自大狂妄,簡直臭不要臉。
季老張口還要再說什麼,康莫北卻忽然開口道:“好。”
所有人看向康莫北,眾目睽睽之下,康莫北說:“那就由你來當晉川的老師。”
強勢的,不帶任何疑慮的。那話裏帶有的威嚴,甚至讓人覺得洛洛的老師本就應是她,也隻能是她。
這一頓飯吃的很尷尬,季老被康莫北拂了麵子,顯得很不滿,詹妮的臉色也很難看,勉強維持著優雅的風度,眼裏的目光卻將白念夕千刀萬剮了很多遍。
白念夕覺得不舒服,中途找了個借口離席,來到外麵透透氣。
吳靈也跟著來到了外麵。
“白念夕,我們談一談。”說著,把白念夕拉到了樓梯間。
“談什麼?”白念夕麵露諷刺。
“你什麼意思?”吳靈質問道。
“什麼意思?”白念夕看著吳靈,“我沒辦法接受一個抄襲,甚至直接偷盜別人畫的人來當洛洛的老師。”
吳靈冷笑一聲,“嗬,白念夕,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畫是抄襲甚至是直接偷盜的?”
“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白念夕目光灼灼道:“可是吳靈,你心裏比誰都清楚那幅畫是誰的,是你偷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