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醃臢?”
這是白念夕的聲音,“那你為什麼,還要偷我這種人的畫?那副《九州山水》?”
“怎麼,還對你那副畫念念不忘呢?……不管怎樣,那幅畫現在主人的名字,叫做詹妮,你記好了。”
錄音筆裏麵的話通過話筒傳了出來,每一個字都讓人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全場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麵的聲音都能聽見。
這一段對話裏的信息含量,簡直是多到爆炸啊。
原來,讓詹妮盛名於世的這副《九州山水》,原是白念夕所畫,這一次的封麵抄襲事件,也是詹妮在暗中潑髒水,甚至,詹妮曾經買凶殺人。
受害者,從頭至尾都是白念夕。
錯愕和震驚的情緒從人們的臉上一一閃現而過,到最後隻剩下一片憤怒。
詹妮聽到自己的聲音從錄音筆裏傳出來,敘說著她曾做過的那一件件肮髒的事,巨大的震驚過後,臉上一片灰敗慘白。
她試著伸出手去搶下白念夕手裏的錄音筆,卻被白念夕一把推倒在地。
康莫北的臉色,早已經在聽到詹妮買凶殺人的時候,變得陰寒無比,渾身都散發出凜冽的寒氣。
他追查了這麼久的凶手,竟是詹妮。
原本坐在台下看好戲的慕思離臉上也斂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眉微微挑了挑,看向白念夕的目光裏帶上了幾絲探尋。
慕如霜目光沉沉的看著康莫北,盡管隻是一個背影,但她卻能看透他隱藏在一身暗黑西裝下的無盡的怒意與殺意。
所以他一擲千金,要買下那副畫,不過是因為那是白念夕所畫?
“聽到了?”白念夕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的詹妮,嘴角漾開一抹溫柔的笑意。
詹妮臉色發白,肩膀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雙拳緊握,指甲掖進肉裏,卻一點也不覺得痛。
搖了搖頭,“不,不是的。這是假的,這是偽造的,這根本不是事實!”
“你們都別被她騙了!”詹妮搖晃著站起來,臉上出現了一絲癲狂,“這個女人,她才是最惡毒的!她在別人麵前裝柔弱,裝善良,裝無辜,實際上的心腸卻無比狠毒!”
康莫北藏在西褲口袋裏的拳頭握緊又鬆,他在竭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斜睨了一眼台下的保安,台下保安意會後,便要上台拖走詹妮。
“不是的!”詹妮甩開保安的手,指著白念夕,“是她!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是她偽造的錄音,是她編織的謊言,是她!你們要拖走的人是她!”
眾人都聽得清楚,錄音筆裏的聲音,的確與詹妮本人的聲音極其相似,但若非要說是偽造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錄音的真實與否,恐怕要等到專門的技術人員解析和分析之後才能下論斷。
因此縱使現在場上的情況已算明朗,但鑒於詹妮的身份,也沒有人出來對她做什麼,唯有康莫北站了出來。
“詹妮小姐。”白念夕看著詹妮,眼裏那雙眸子已經變得明亮又無辜,“你為什麼要說我惡毒呢?從頭到尾,欺負我的人,是你呀,我可從來做過傷害你的事。”
“出身醃臢?”
這是白念夕的聲音,“那你為什麼,還要偷我這種人的畫?那副《九州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