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離沒說話,早知道,他應該準備一個緊急醫藥箱在車上的,這樣也好給白念夕的傷口先處理一下。
他明白白念夕的倔,故也沒有再說話。
雨依然在下著,窗外的景色都有些模糊不清,白念夕不知道江之昂之前把她帶到了哪裏,隻是通過窗外飛速往後退去的高樓大廈判斷出,應該已經到了市區。
不久之後,慕思離的車開到了音樂大廳。
走進場館,白念夕還在大廳門外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陣輕快悠揚的鋼琴聲,這曲子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她和洛洛天天練習的鋼琴曲。
洛洛已經開始表演了?
白念夕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心裏情緒高低起伏,洛洛是一個人表演的嗎?他會不會失望,會不會傷心?
她沒有上台,洛洛該怎樣去麵對台下的眾人,還有那些早已經嚴陣以待的記者和攝像機?
還有康莫北,他,他現在,在想些什麼呢?
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白念夕的腳步反而慢了下來,鋼琴聲悠揚婉轉,讓她望而卻步。
本來兩邊的保安要上前來攔,可是慕思離站在白念夕的身邊,他們又退了回去。
白念夕的手頓了頓,還是吱呀一聲,打開了音樂廳的大門。
人們聽的如癡如醉,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聲響。
白念夕站在門口,看向台上。
洛洛照舊在台上彈著那曲他們練習過無數遍的曲子,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女人。
盡管女人臉上還帶著口罩,遮去了大半麵容,但白念夕依舊認得出來。
那全身散發的高貴的氣質和那雙透露著優雅的眉眼,那個女人,是慕如霜。除了慕如霜,也再沒有人能夠和洛洛四手聯彈這支鋼琴曲。
隻因為他們在家練習了無數次,是在慕如霜的指導下。
白念夕站在門口,身上還在不斷的滴著水。
也不覺得痛了,也不覺得累了,隻是說不清楚,心裏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慕思離先是看了看台上,台上出現的人,他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早已經猜到了。
今天的表演會,因為洛洛要和他的親生母親一起上台,性質早已經改變,不是單純的表演會,幾乎就快成了康家關於洛洛生母的發布會。
因此,眾多媒體記者雲集在這裏,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第一手消息,康莫北的vip休息室,是不對外開放的。
也就是說,是嚴格保密的,為了避免媒體的騷擾和事先泄露消息。
江之昂不大可能知道,倒是慕如霜還有可能。
是慕如霜把消息透露給了江之昂,江之昂才實施計劃,支開了康莫北,然後才有機會把白念夕帶走。
婉轉的鋼琴聲回蕩在音樂大廳裏的每一個角落,絲絲入扣,似乎能牽動著人們心裏每一絲跳躍的情緒。
慕思離又看向白念夕,她臉上的錯愕和蒼白,也讓他的心開始隱隱發疼起來。
慕思離沒說話,早知道,他應該準備一個緊急醫藥箱在車上的,這樣也好給白念夕的傷口先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