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覺得拉你整個慕家陪葬都不夠泄憤，還要諒解書麼？”康莫北蹲在慕思離麵前，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戳著蹲在地上的慕思離。
慕思離緩緩從狹小縫隙裏站起身，因疼痛和震驚而踉蹌了兩步，旋即連連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便狼狽而逃。
待慕思離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康莫北視線內，康莫北像是力氣被抽空了般，無力的依舊蹲在地上。
白念夕剛想抬步離開，卻聽見康莫北在身後開口道：
“念夕，爺爺還沒親眼看一眼樂樂呢，你……”
“知道了。”白念夕不用他說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繼續著步履，準備回家一趟，待洛洛和樂樂，看一眼他們的太爺爺。
康莫北深呼吸一口氣，病房裏，康太爺仍舊在沉睡，而康厲擎因公司那邊的壓力，也隻能回去主持大局。
“爺爺，你什麼時候睡醒啊？”康莫北苦笑著自言自語。
康太爺沒有任何反應，連心電圖都沒有任何波動。
醫生例行前來查看各項指標的數據，看過後，查無疑問，一番登記便要離開。
“醫生，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康莫北站起身，不知何時，他的眼眶已然深深猩紅。
醫生點了點頭，康莫北便跟了出去。
醫生的辦公室裏，康莫北雖是有話要說，卻沉默了許久，直至醫生都有些沒耐心時，他這才開口道：
“我爺爺隻是呼吸有問題，為什麼會一直睡覺？”
“因為腦部缺氧過，青壯年腦部缺氧一兩分鍾或許還能撐住，你爺爺是老年人，幾秒都是嚴重的危害。”醫生淡淡道。
“您的意思是，我爺爺或許會，就這麼一直睡著了？”康莫北莫名緊張地捏緊拳頭。
醫生垂頭思忖了一下：“不是，會醒來的，隻是會比一般老年人更嗜睡。”
康莫北頓時欣喜了一下，至少能讓爺爺看上兩眼他的重孫子重孫女了。
“不過也說不準，”醫生看康莫北臉上出現笑容，似乎是怕他抱太大希望，後麵又會失望，所以鄭重提醒道，“有可能醒來，有可能就這麼在夢裏離去了。”
康莫北默默抿緊嘴唇，抬眼，一個鄭重的話題終於說出了口：“睡夢裏離去，就不會痛苦了是麼？”
醫生搖搖頭：“窒息感還是有的，隻是身體不會有什麼反應。”
“好吧，”問了一通，最後像沒問一樣，康莫北心頭冰涼，“我想讓爺爺舒服些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之前，讓爺爺看一眼他的兩個重孫，可以做到嗎？”
……
白念夕將洛洛和樂樂帶到了病房裏，除了沉默的康心悅一直陪伴在側，許久也無人進來。
直至半個小時後，蹲在外頭的康莫北這才站起身走進病房，伏到爺爺身旁，環看了一眼洛洛和樂樂後，笑著對康太爺道：“爺爺，你馬上就能看一眼洛洛和樂樂了。”
幾分鍾後，醫生推著一個手推車，上麵擺滿了醫療用具和藥物。
“嗬嗬，我覺得拉你整個慕家陪葬都不夠泄憤，還要諒解書麼？”康莫北蹲在慕思離麵前，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戳著蹲在地上的慕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