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了,康先生,開始儀式吧。”一旁的牧師低聲對康厲擎說道。
康厲擎沉重著臉頰點點頭,顫抖著雙手捧著康太爺的骨灰盒,眼淚吧嗒吧嗒的滴落。
早已開鑿好的放置骨灰盒的地洞,四周擺滿了祭拜者留下的鮮花,康厲擎雙膝跪地,直直的往地洞裏看去,地洞很深,裏頭很暗,康厲擎什麼都看不清。
“爸……這裏很黑,你害不害怕?”
康厲擎捧著骨灰盒的雙手,正慢慢的放低入地洞,而內心卻在激烈的抗議著他雙手的舉動,這份激烈的內心衝突,讓康厲擎張嘴卻無言,隻有眼淚嘩啦啦湧出。
“嗚嗚……爸,對不起……我一定會經常來看你的……嗚嗚,爸……你住在這裏別害怕,兒子會經常來陪你……”
康厲擎顫抖的手,終於將骨灰盒擺入地洞之際,嚎啕的眼淚如開閘的黃河,止不住從心裏湧出。
“爺爺……”康莫北暗暗喃喃,雙眼盯著墓碑,盯著墓碑上貼著的,爺爺的遺照。
白念夕伸手,緊緊握住康莫北的手,用這種方式給他些力量。
康莫北回握住白念夕的手,緊緊的握著,就像害怕會失去一樣。
壓抑的氣氛,將一眾來祭拜的人都心頭鬱悶,觸景傷情的人紛紛垂淚,淚別曾經活生生存在於他們的世界的康太爺……-
沈時默被送進了醫院,醫生看著他全身那觸目驚心的外傷,紛紛咂舌,雖料想到是發生了聚眾鬥毆行為,可醫生們似乎看慣了富家子弟們的這種行為,本該報警的醫生,並無報警的打算。
“鼻骨骨折、牙齒鬆動、門牙斷裂、肋骨斷了兩根,等外傷處理好之後,進手術室做手術。”醫生冷冰冰的報告著沈時默的傷情,記錄完診斷結論後,便雙手插兜離開病房。
病房裏,除了沈時默,還有兩名他的手下,傷勢並不比沈時默輕到哪裏去。
“把姚湄那老女人給我叫過來!”沈時默惡狠狠道,門牙斷裂導致的漏風,讓沈時默的話音十分模糊。
守在兩旁的手下聞言,麵色猶疑又怯懦道:“少爺,您還得做手術呢,晚點兒再……”
“特麼給我把姚湄那老女人叫過來!”沈時默暴怒的咆哮道。
“是!”手下不再多說,趕忙顫抖著手掏手機,聯絡姚湄。
姚湄正在家裏,不停咂舌嘖嘖的看著新聞,她看的,正是康太爺下葬的新聞,一些記者對康太爺突然病逝有疑惑,不願放棄勁爆新聞的記者,全程在跟拍。
就算是在關心康家發生的事情,姚湄從不覺得康家發生的壞事是自己導致的,她內心,毫無愧欠感。
比如康太爺是病逝的,跟她沒關係,康氏“倒黴”,那也是因為魏家,跟她姚湄毫無關聯。
看笑話似的看著康家新聞的姚湄,接到了沈時默手下打來的電話。
“叫我去醫院?知道了。”姚湄冷笑一下,便掛了電話。
“吉時到了,康先生,開始儀式吧。”一旁的牧師低聲對康厲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