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幽深的瞳孔裏神秘森冷,對於封歡說的這麼長的一段話,他其實現在無法回答。
最終,他隻是悠悠地歎了聲,安撫小貓似的摸了摸她的頭,涼薄的唇瓣輕啟,語氣裏盡是轉移話題的逃避。
“閆擎被我送去醫院療傷了,我也加派了人手保護他,你現在去看他麼?”
封歡垂著眼瞼,眼底裏盡是說不出的落寞,在傅司寒的注視下,在抬起頭的一瞬間,她將眼底裏的情緒全數收回。
人就是這樣,在偽裝中活著。
因為他們會覺得隻有偽裝,才是自己生存最好的保護體。
可是事實也是如此,隻有偽裝自己,才能在這個人心險惡的社會上好好生存。
即使重活了一次,封歡還是做不到,做不到最真實的自己。
她突然間覺得自己比誰都可憐,可是在可憐的同時,她卻又是幸運的,人生總是在起起落落中過去。
看盡花開花謝,看盡世間百態。
每天都在感歎人生,每天都在咒怨老天,可是封歡知道,命運是自己給予自己的。
傅司寒見封歡並沒有說話,想來想去也知道她這是默許了,便發動引擎離開了這個停車位。
一路朝著醫院的路線開,車內的氣氛壓抑,倆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畢竟此時,他們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剛到達醫院路段,傅司寒就直接停下了車,涼薄的唇瓣輕悠悠地吐出趕人的話語。
“你下車去吧,在最高層933,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沒有人會攔你,待會兒晚點我會通知你們家司機來接你。”
聽到這話,封歡的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這算是劃清界限了麼?看來她今天說的那些話,她坦露的很對。
畢竟她不想再與傅司寒繼續不清不白的下去了,她該自由了。
“嗯。”封歡毫不猶豫的打開車門下了車,背影決絕而瀟灑。
有一句話不是這樣說的麼,我就是我,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傅司寒深邃的瞳孔晦暗不明,最終他還是發動了引擎離開了。
此時上到了最高層933房間的門口,封歡看了看門旁的保鏢兩眼,收斂了自己悲傷的情緒,走進去的時候完全變回了那個沒心沒肺的封歡。
看著病床上正在啃著蘋果的男人,封歡打趣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像古代的老鴇。
“喲,這麼妖媚的小美男這是怎麼了?被人打到住院了!嘖嘖,看看那臉,都被毀的差不多了吧!”
閆擎一個冷颼颼的眼神飛過,話裏話外盡是嫌棄,“就你這樣來賣客的,人家不一巴掌把你扇死我就不信了。”
被懟的主角一臉無所謂,“至少人家還可以扇,就你這樣的不被幹死,真是天理難容。”
閆擎簡直想縫了封歡的嘴,但是他現在全身上下都是紗布纏繞,除了左手完好無損之外,臉都被劃出了一道口子,簡直堪稱毀容。
封歡直接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看著閆擎被毀容的臉,封歡略些可惜的嘖嘖兩聲。
“這樣漂亮的小臉蛋要是毀了,以後我可都不想養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