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夏彥然什麼事？
換不換是她的自由，不換隻是因為不想自取其辱。
宋樂下頷被他掐得生疼，眼淚都要出來了，擰眉，剛想這麼硬氣回答，便聽封璽清冷冷的語氣裏似乎滿含咬牙切齒道：“他有什麼好？”
宋樂不懂他一直糾纏這個問題是做什麼，隻能道：“封璽，你先放開我！”
哪知回應她的是後頸一股溫熱刺痛，而後是封璽低低的一句：“不放！”
他冷然道：“不是想救回夏彥然麼，可以，拿你自己來換。”
什麼？
宋樂還未細想他這話裏的意思，就覺眼前一陣發黑，緊接著便意識模糊，陷入了昏迷，唯有後頸和腳踝的刺痛還隱隱存在。
……
再度睜眼，宋樂才發現這並不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華美奢貴的床幃，顏色明豔的房間，還有她腳踝邊那條粗重的鎖鏈。
無一不在告訴她——這是真的。
宋樂臉微微青，這條銀鏈很長，這個房間也足夠大，隻是這是要做什麼？把她當狗麼？
“師父，睡好了嗎？”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清冷卻柔和的聲音。
宋樂抬頭，伸手撥開散落在床旁邊的床幃，皺眉看向門口的身影，卻被眼前所看到的人給驚了一瞬。
是封璽，卻和從前那個乖巧可愛的少年大相徑庭。
身形修長的少年端著兩碗粥，含笑走過來看著她，從前黑曜石般的瞳孔此刻是冷漠的赤紅，長開的五官精致到令人無法指摘的地步，還有那朵蓮花胎記，宛如在血裏浸泡過一般，帶著含苞欲放的詭異妖冶。
“……你是、封璽？”宋樂這話問得實在是猶疑、驚詫。
但封璽恍若未聞，徑自走到床邊，放下盤子，端了一碗粥在手上，自然地斜坐在床榻邊，淡淡道：“師父，張口。”
那一碗雪白細膩的粥此刻冒著熱騰騰的霧氣，封璽見她遲遲不反應，蹙眉又添了一句道：“我放了糖的，很甜。”
這哪裏是放不放糖的問題，宋樂一噎，還是忍忍吞了一口，才斟酌問道：“封璽，你到底想做什麼？報，報複的話，”能不能正常一點，現在這樣她有點瘮得慌。
唯恐下一秒就被拉過去洗洗煮了。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觸中了他的逆鱗，封璽不複方才的溫柔，瞬間沉下臉，仿佛被逼到了什麼地步一樣將手中的粥碗猛然向地麵砸去，道：“你就這麼想被報複是麼？”
當然不是！
清脆巨大的破碎聲傳來，精美的地毯被黏膩的粥糊了一大片，這樣暴怒的封璽有點陌生和可怕，宋樂身不由己往後退了退，輕微搖了搖頭。
“躲什麼？”卻被封璽一把反握住手腕，他冷酷的眼神令人心驚，“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殺要剮都隨我嗎？那你躲什麼？”
他手勁大得仿佛想把她給捏碎，宋樂手腕生疼，臉上露出難言神色，無措看了他一眼，終於冷靜道：“……好，我不躲。”
封璽緊緊盯著她的臉，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顫抖的，但麵色依舊是強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冷靜，她就這麼喜歡逞強，就這麼在意那個廢物，哪怕時隔兩年見到他，說的話也永遠離不開兩個字，報複！
他滿心滿念的想變強，想回來，想念她，都在這兩個字麵前變成了一個笑話。
封璽俊容猙獰一瞬，而後怒火滔天、一字一頓道：“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