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處安靜的座位，幾人坐下。
由於順序前後的問題，俞硯和莫元元坐在了一起，江臨，嗬嗬，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他要和誰坐。
至於走最後的林銳：“……”
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桌子一角，默默寬慰自己道：沒事，可能就是因為他不能和凡人坐一起吧，庸俗。
火鍋要的是鴛鴦鍋，宋樂隻能吃清湯那邊的，江臨一點辣也不準她沾。
飲料也隻能喝溫溫的牛奶，偶爾想喝喝果汁都不行，可以說是非常的獨裁專製！
但宋小良民，隻能憋屈且慫地照做。
一疊又一疊菜端上來，林銳難得沒有活躍氣氛，而是默默吃著，還有點心不在焉。
連眼神全程都在監督小啞巴的江臨都察覺了。
更別提俞硯。
這段時間，林銳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即使是三個人的時候，都會刻意躲著他。
兩個人單獨一起的時候更是如此，沒了以前插科打諢的心境，臉上總是不耐煩想離開的神情。
“怎麼了，和女朋友吵架了麼？”俞硯想了想，關心問道。
身旁的莫元元在和宋樂歡快地說著什麼，他的聲音又壓得極低，淹沒在這喧囂的火鍋店的氛圍裏，隻有兩人可以聽見。
應當是十分照顧他的自尊心了。
然而，俞硯沒有料到的是，林銳竟然皺了皺眉，看也沒看他，隻一味盯著碗裏的菜，疏離道：“沒有啊，你想多了吧。”
“……”
老實說，這態度真的很令人不愉悅。
打從高考完那個暑假，江臨生日前的那一晚之後，林銳麵對他，便總是如此。
若是換做之前的俞硯，大概早就冷臉問他在作什麼了，但現在，他沒有那個勇氣。
那天晚上……
兩個人從江臨家瘋玩鬧完回來之後，都還有點興奮，睡不著，便又出去買了幾袋啤酒和零食回來，坐在俞硯公寓的客廳裏一起看恐怖電影。
一邊驚嚇著一邊喝酒吃東西，後來喝得有點多，兩個人都微微喝醉了。
俞硯還算自製，竭力保持清醒，關了電視和燈，便扛著一喝醉了就開始數羊的傻逼去浴室。
以前也不是沒在一起洗澡過，俞硯大大方方用熱水衝洗了一番，然後將林銳推醒，道：“身上有一點味道，都別想睡床，聽見了吧？”
林銳點頭點得和搗藥似的。
而後俞硯便出去洗漱。
結果林銳這傻逼，點頭的時候好好的，一等到他出浴室門，便默默泡在浴缸裏數羊，衣服都不帶脫的。
傻逼？
俞硯看到非常嚴肅地在數羊的林銳，冷漠如冰的臉色下，心情幾乎是崩潰的。
最後隻能一臉鐵青，把醉得要死要活的人給扒了，扔到熱水下衝洗。
熾熱明亮的燈光下，林銳站著，閉著眼麻木地衝洗，一副隨時要睡昏死過去的模樣。
看得他無奈生氣的同時，又克製不住地抿唇。
真想就這麼掐死他行了。
死了就沒那麼多有的沒的了。
……
但最終還是拖回了理智，俞硯默然給他衝了一遍，然後又是扔浴巾又是找睡衣，又是吹頭發又是擠牙膏，真是，特麼的回想起來都覺得麻煩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