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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疑手指會被一口咬斷。
宋樂渾身緊繃著，但好在詩灼有分寸，一直都像沒長牙一般磨她。
碧綠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等到下課，宋樂去洗手，心都累成了一片片。
從複古長廊走回教室，宋樂一路看到的都是三兩成對的漂亮少女。
身上的校服裙是銀白色，燙金邊，胸口別著貴族女子學院的校徽。
言談細軟優雅，白色長襪，黑色小皮鞋。
似乎和她之前記憶裏，張口便是汙穢詞彙、一身黑藍色暗淡校服的那些女生不一樣。
再看自己，現在穿得依舊是黑藍色校服裙，深藍色長襪，小皮鞋。
細想，其實有一絲格格不入。
所以是因為詩灼的原因麼？
不知不覺，宋樂已經走回到教室門口，一抬眼便能看見教室最後麵，漂亮到不似凡物的詩灼在吃糖。
一粒接著一粒幾乎沒有停歇，送入口中。
明明一天近乎不間斷地吃下去數不勝數高熱量的食物，但身形卻依舊纖細嬌小。
銀白色的製服上，別著的不是校徽，而是金色十字架，耳釘也是，銀色十字架。
宛如漫不經心的教徒。
宋樂腳步稍頓，才繼續朝座位走去。
“學姐，好慢。”
果然，剛坐下，詩灼便不滿湊近道。
“不慢了。”宋樂小小聲憋屈道。
別人上個洗手間都是慢悠悠的，就她一個默默競走回來的好嗎。
詩灼聽覺尤其敏銳，聽到她忍不住的微聲嘟囔後，不由眼尾彎彎，溢出喜愛的意味來，掛在她身側，蹭了蹭。
宋樂也隨她去，抬眼看課表，下節是烘焙課。
“詩灼，該收拾東西去烘焙室了。”
宋樂認真提醒仍樂此不疲掛在她身上的少女。
“那學姐收拾收拾我吧。”詩灼懂裝不懂，軟聲道。
宋樂：“……”
你不是東西。
就這樣負重空手去到烘焙室，宋樂找了一處向陽靠窗的位置坐下。
奶香濃鬱，詩灼更享受了，倚坐在她身旁。
陸陸續續有其他人進來，名副其實的女子學院，就連老師也全是女人。
老師講了一會兒廢話，她聽完，站起身，開始自己動手。
打蛋。加糖。攪勻。
這次課堂作業是黑森林蛋糕。
宋樂按照書上麵寫的方法，一步一步精心完成，全然未管身旁的少女。
詩灼起初盯著她手裏的雞蛋，不知不覺被她白皙的手指吸引，沾上麵粉後，愈發可口。
側麵也是，黑藍色百褶裙，膝蓋上一點的裙擺，被微風輕輕吹動，陽光灑落在她墨黑的長發上，光澤柔順。
詩灼口幹舌燥得厲害，餓了。
好餓，好餓。
宋樂全神貫注，謹慎地打開了電動打蛋機，一扭頭忽然發現雞蛋少了幾個。
“詩灼？”
“嗯？”舔了舔唇角的粘稠蛋液，少女茫然抬眼。
“你……”
“學姐，我餓了，我要吃。”
那幾個小小雞蛋果然沒有滿足詩灼的龐大胃口，她此刻委屈地噘嘴，仿佛再餓下去就要暴走了一般。
宋樂見她恨不得連蛋殼都吃下去，眉眼間漸漸浮上惱怒，連忙阻止，從老師那討來十幾個小蛋糕才勉強安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