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樂默了默，又低聲道：“施灼，你現在的食欲好像小了很多。”
“對啊，”施灼似乎彎了彎眸，環抱她更緊道：“和學姐在一起，都不用吃東西了。”
“你開心嗎？”
“開心。”
學姐果然是最適合他的。
“那如果其他人才能緩解你的食欲，你會選擇舍棄我嗎？”
施灼聞言稍愣，不太懂這是什麼問題，但轉念一想，學姐莫非這是在因為他而不安？
平素總是無奈、潛意識裏總刻意保持著清醒和微末距離、仿佛隨時都可以離開的學姐，在迷茫這個問題，施灼一顆古井無波的心陡然飛速跳動起來。
連帶著話語也說得不太順暢，唇角不可抑製地翹起燦爛甜軟笑意道：“當然，當然不會。”
可隻聽見他沉默而後停頓才說出來的宋樂，卻是背對著他，徹底冷下眼神。
果然。
什麼最喜歡。
施灼的話語承諾和他的笑容語氣一樣甜蜜柔軟，可本性卻是她忽略已久的冷血殘忍。
好在現在，看清也不遲。
隻是……“施灼，謝謝你上次救了我。”唯一令宋樂徹底為他動心的事情。
那句脫口而出的學姐乖，太過甜蜜感動，讓宋樂舍不得離開這麼好的施灼。
施灼聞言又是一怔，反應過來她是在為哪件事道謝後，軟聲道：“不客氣，學姐。”
“學姐，比我的命重要。”他如是低低道，滿是誠懇。
矛盾不斷湧上，宋樂抿唇，眸裏閃過一道迷茫，而後闔眼。
又困了。
索性睡好了，再不去想施灼。
施灼掃見她閉上了眼，似乎準備入睡的安然模樣，眸底軟了軟，忍住想去親吻她白嫩臉頰的衝動，乖巧躺在她身側，安安靜靜，若有所思。
那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學姐怎麼會變得這麼奇怪，這麼低落。
如果敢碰或者敢折磨學姐丁點……施灼眼眸中溢出了陰鶩的黑暗，此刻若是有人稍許觸碰到一點他陰狠下去的眸光，必定會被驚嚇出一後背寒意冷汗。
待她睡著後，施灼才悄無聲息地下床，離開房間，鎖上了房門。
冰冷的腳步一直蔓延到血腥味濃厚的私人囚室。
……
……
“不說？”施灼漠然掃了一眼男人被活生生夾去了指甲片的血肉模糊的手指，抬了抬手，兩邊又有人上前，用鐵鉗往上使勁按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刺耳恐怖，施灼聽了後，卻隻是輕然一笑。
“敢叛，就要做好承受代價的準備。”
“你……”男人畢竟不是鐵打的，血肉之軀，十指連心，此刻已疼痛到深入骨髓，似乎隨時都要死掉可意識清醒怎麼也不會結束的痛苦，簡直活活要把人逼瘋。
施灼聞見他終於開口，揮手讓停了停，翹唇。
卻不想，聽見的是：“少爺，您果然是惡魔。”
“可惜，魔鬼最後都會下地獄的。”男人麵色灰白、冷汗涔涔，低道。
他這一生平凡無奇，唯一精彩的，大概就是完美地報複了這位天之驕子的少爺吧？
真可憐。
還不知道他的幸福即將要結束了。
不然怎麼還能這麼得意地笑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