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墨言點了點頭。
白若雅卻有些擔心。
“你真的沒事麼？”她跟著往場內走去的許暮秋，語氣裏滿是擔憂。
“沒事的，不用擔心。”許暮秋進場前突然轉身抱了她一下，在她的耳邊低喃道：“相信我。”
白若雅一愣，許暮秋卻轉身進場了。
她忽然熱淚盈眶，許暮秋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一直都相信許暮秋的，不管什麼時候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許暮秋。
而許暮秋也從來沒懷疑過這件事，他如今這樣對白若雅說，卻證明他自己反而開始懷疑這件事了。
白若雅知道許暮秋，他能做到的事從來不說。
如果他說出來，那多半這件事他也沒有把握，所以他會說出來。
既是安慰身邊的人，也是給自己一個不能退縮的理由。
但是白若雅依舊相信許暮秋，她知道，許暮秋真的是拚了命的。
所以許暮秋讓白若雅相信他。
那麼白若雅就相信他。
因為蘇城撞人的突發事件，許暮秋被排在了最後一個進行自由滑比賽。
他感到自己的肩膀仍舊有些疼痛，手肘也有些運轉不開。
但是音樂已經響起，他隻能不顧一切。
這次的機會來之不易，他不想放棄。
就見許暮秋緩緩在冰場裏舞蹈起來，他的自由滑加入了更多的拉丁舞動作在裏麵，使動作更柔軟，也顯得更具有流動性。
但是在某些地方，他因為疼痛，動作有著些微的走樣。
要是放在以往的比賽中，這並不算什麼嚴重的問題，但是中國杯不一樣。
小栗孝之沒有絲毫錯誤地完成了自由滑，隻要許暮秋出現一絲錯誤或者動作走樣，就很可能沒辦法贏過他。
短短幾分鍾下來，許暮秋卻覺得像是一個小時那麼長。
終於音樂慢慢停了下來，他也停在了結束的動作上。
白若雅立馬迎上去，許暮秋卻轉過頭沒有看她。
白若雅看到許暮秋這個樣子，突如其來很是心痛。
結果出來，果不其然第一名是小栗孝之，許暮秋隻獲得了第二名。
領完獎出來，許暮秋一直沒有說話，杜墨言也皺著眉一言不發。
白若雅看著許暮秋沉默的樣子，也變得十分老實。
“許暮秋！”後麵，突然有人用奇怪的語調叫住了許暮秋。
幾人回頭看去，是小栗孝之。
他走上來，向著許暮秋伸出手，用蹩腳的中文道：“你今天的表演很棒，希望下次可以跟完美狀態的你進行比賽。”
他態度坦蕩，看著許暮秋的眼睛裏有著明顯的期待。
許暮秋笑了，同樣大方地握住了他的手，“我也這麼期待著。”
兩人互相稱讚過對方今天的表演過後便分開了。
坐在車上，小栗孝之的教練問他為什麼要特地去找許暮秋這個第二名。
“因為，如果他沒有受傷的話，很可能就是第一名。”小栗孝之清冷的臉上破天荒地出現了一絲熊熊的戰意，“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還沒出比賽場館，許暮秋就被一眾媒體記者圍了起來，都是在問他把冠軍丟了是什麼心情。
白若雅想起許暮秋上場前跟她說的“相信我”，還有他下場時的轉頭沉默，心頭一酸眼淚就止也止不住地流下來。
她胡亂地用袖子擦著眼睛，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眼淚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不停地從眼眶裏湧出來。
許暮秋看見白若雅在人群外麵流淚，略微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