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檸惜眼光掃過她新做的指甲,再看她那張剛做過保養的臉,心裏一陣發苦。
“我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白雅然拿著支票的手頓了頓,然後直接將支票放在了白檸惜手裏。
抬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白雅然輕聲說道:“白檸惜,你真的太自我了。”
“父母不喜歡不聽話還不討喜的子女,妹妹也不喜歡隻會搶風頭不會低頭的姐姐。你或許不知道,你是我從小的噩夢。”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的,沒有夾雜著多少情緒,可白檸惜卻硬生生地聽出了巨大的恨意。
白檸惜收下支票,閉上眼睛假寐。
“我收下了,你安排好通知我。”
她巴不得遠遠的離開這裏,白雅然願意幫她,簡直是求之不得!
白雅然不再多說,她知道白檸惜的驕傲,絕不會食言。
白雅然走後,白檸惜才睜開眼睛,看著雕花的天花板,眼神空洞。
小時候是父母親自送走她,讓她跟著外婆好好學為人處世,這一學就是十二年,等她回來,妹妹白雅然早已占據了父母全部的愛。
她像個格格不入的闖入者,在這個家庭的邊緣掙紮,求生,最後不得其門。
原本就不算親厚的血緣關係,自從沈敏的死讓她聲名狼藉之後,如今更是破裂地完全不可愈合了。
不過這樣也好,了無牽掛才活得暢快。
手裏的支票被捏得差點被撕去一角,她才稍稍清醒了點。
她要好好休息,她要逃出去!
門外,白雅然卻撥通了一個陌生電話。
“人員準備好了嗎?”
“嗯,路線呢?”
“好,你們要確保萬無一失,如果失敗,掂量你們能不能承擔陸家的怒火!”
“……”
掛掉電話後,她抬頭看向空蕩蕩的醫院走廊,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像是痛快,又像是掙紮,最後變成了淡淡的笑。
白檸惜,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三日後。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陰雨綿綿,讓人無端壓抑。
白檸惜不知道白雅然是用的什麼手段滲透進陸慕深的醫院,也不想知道。
她跟著白雅然安排的人一路離開了醫院,身上隻有幾百塊錢的現金,連白雅然給她的支票都沒有拿。
這樣的天氣,讓她本就陰鬱的心情更沉重。
“我去上個洗手間。”
出了醫院後,她對帶著她出來的人說道。
那人皺了眉頭,似乎有些不太願意,但看著女人弱不禁風的樣子,估計也弄不出什麼幺蛾子,最後還是選擇了放行。
脫離了男人的視線後,白檸惜一路狂奔,淋著雨離開了這個讓人惡心的地方。
她不相信白雅然,正如白雅然不相信她一樣。
……
陸氏集團會議室。
陸慕深此刻正在參加公司會議,最近公司有幾個項目滯留,他不得不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會想起那個醫生跟他說的話。
那個女人,竟然有了他的孩子!
小孩子是什麼樣的呢?
以後會長得像他麼?
頻頻出神的時間過得十分快,最後一個人說完之後,他照例準備前往辦公室。
“陸總,剛剛醫院來電話了。”
助理欲言又止,神色十分為難。
陸慕深心裏一緊,怎麼回事?那個女人又怎麼了?怎麼每次都要鬧出點事呢?
“白小姐失蹤了。”
一語驚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