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煜說完,把鍾意琳甩在地上走出了包廂。他靠在包廂門口的牆上,點燃一支煙。
包廂裏得了令的衣冠禽獸們頓時原形畢露,他們一步一步的靠近鍾意琳,將鍾意琳逼到了牆角。
“不要——放開我!滾開!”鍾意琳胡亂的揮舞著雙手,奮力抵抗著。
猶如一隻被一群餓狼包圍的幼獸。
她掙紮尖叫的聲音傳到包間門外杜瑾煜的耳中,那個男人此刻內心似如惡魔般暢快的笑著。
這才是她應有的下場!
然而下一秒,鍾意琳的尖叫聲戛然而止,慌亂又肮髒的罵聲在包廂裏響起來。
裏麵的人打開門,有點忐忑的和杜瑾煜彙報:“杜總,那個女人剛烈的不行,衣服剛扯了一半,直接一頭撞石桌子上了,昏過去了。您看現在……”
“一群廢物!連個喝醉的女人都治不住!”
杜瑾煜掃了一眼屋裏手足無措的十幾個酒囊飯袋,青灰色的大理石桌角上蘸著點點鮮紅的印記,鍾意琳衣服散亂昏迷在地。
杜瑾煜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讓兩個人把鍾意琳送到醫院。
一天後,鍾意琳醒了。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壓抑的消毒水味,鍾意琳看著自己身邊麵容比寒冰還要冷上十幾度的男人,心裏無比的絕望。
一張輕飄飄的白紙被杜瑾煜扔在鍾意琳身上,卻是將她壓得幾乎無法呼吸。杜瑾煜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說出的話卻如針般紮人。
“這是結婚協議,你已經被鍾家賣給我了。既然醒了,就收拾好跟我滾回家!別想著躺在病床上裝可憐,我的錢可不是給你這麼浪費的!”
杜瑾煜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仿佛多看鍾意琳一眼,他就會被傳染瘟疫似的。
鍾意琳怎麼也想不到,和她生活了十幾年的養父母,竟然真的會為了利益,就把她賣給了杜瑾煜。
鍾意琳顧不得身上的痛楚,支撐著起身,那張白紙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在地,上麵白紙黑字印著的“結婚協議書”五個大字,如同針芒般灼傷了鍾意琳剛剛睜開的雙眼。
杜家別墅。
管家和仆人恭敬的對著杜瑾煜彎腰行禮,而對跟在杜瑾煜身後臉上還帶著傷痕的鍾意琳視而不見。
鍾意琳如同一個透明人般,跟著杜瑾煜走到他的臥室。杜瑾煜讓鍾意琳在門口站著,然後把一套仆人的衣服扔到鍾意琳臉上。
“把衣服換了,從現在起,你就在我杜家好好的給舒群瑤贖罪!”
鍾意琳換好衣服後,就被杜瑾煜吩咐的人帶到了靈堂。那傭人好像再跟鍾意琳說話,又好像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杜先生說了,跪不夠十個小時不準起來。”
鍾意琳剛走到蒲團前,那傭人卻一腳把蒲團踢到了旁邊,然後用手上的掃把狠狠地打上了鍾意琳的腿。
鍾意琳本來身子就虛得很,現下直接坐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傭人又一掃把打在鍾意琳的身上:“跪好了!這可是靈堂,沒有一點敬意!”
靈堂裏白色的燭火搖曳,黑白照片裏的舒群瑤笑的燦爛,鍾意琳低著頭跪在她麵前,從膝蓋傳來的涼意直達心底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