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杜瑾煜昏迷已經過了一年,朱暖玨也守著他過了一年。
春節的時候,朱暖玨包了餃子在病房裏吃,吃著吃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抑鬱的想要自殺,可萬一,萬一下一秒杜瑾煜就睜開眼睛了呢?
朱暖玨就靠這樣的信念,過了一天又一天,直到又一年四月,又是櫻花開到荼靡的時節。
朱暖玨守著杜瑾煜,伸出手指撥弄著他的睫毛。佐藤海裏拿著一盒櫻花大福牽著一個女孩子走進來。
佐藤海裏拉著愛子淺笑:“暖玨,這是我的未婚妻愛子,下周我們就要結婚了,希望你可以抽空來參加。”
“好,我會去的,祝你們百年好合。”眼前的愛子和海裏像是一對金童玉女,朱暖玨笑著祝福他們。
寒暄幾句後,海裏帶著愛子離開了。病房裏有隻剩下了朱暖玨和躺著的杜瑾煜兩人,朱暖玨瞬間淚崩,眼淚從她指縫落到杜瑾煜的嘴唇上。
杜瑾煜的嘴唇微不可查的動了動,朱暖玨捂著眼痛哭,並沒有看到。
哭累了,朱暖玨就趴在杜瑾煜旁邊睡著了。已經記不清這是多少次,朱暖玨這樣濕著眼睛睡在杜瑾煜身旁。也記不清多少次,杜瑾煜在夢裏讓她不要哭。
翌日,朱暖玨還沒醒,就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頭發,她猛地睜開眼,杜瑾煜就在初晨的陽光裏微笑著看著她,目光清亮。
朱暖玨感覺自己在做夢,她伸手去掐自己的臉,杜瑾煜原本放在朱暖玨頭上的手連忙拉住了她。
“見我醒來高興傻了嗎?”聽著杜瑾煜略帶沙啞的聲音,朱暖玨還是不敢相信。
杜瑾煜微微抬了抬被朱暖玨壓了一夜的胳膊,開口竟是有點撒嬌的味道:“又酸又麻,你趕快給我揉揉!”
瞬間,時間好像回到了他們上學的時候。那時候自習課太無聊,鍾意琳經常枕著杜瑾煜的胳膊睡覺,一到下課,杜瑾煜就這樣說著,讓鍾意琳給他揉胳膊。
還沒完全分開的眼角又被眼淚浸濕,朱暖玨一下子撲倒杜瑾煜懷裏,杜瑾煜的頸窩被朱暖玨的淚水蘸濕,冰冰涼涼,可心裏卻暖融融的。
“混蛋!”
“嗯。”
朱暖玨罵著,杜瑾煜用酸麻的手拍著她的背安撫。突然,杜瑾煜倒吸一口涼氣,朱暖玨趕忙起身:“你怎麼了?哪裏疼?醫生,醫生!”
“沒事,就是太多天沒見你,想的頭疼。”杜瑾煜眉頭輕皺,說出的話讓朱暖玨雙頰緋紅。
幾分鍾後,醫生進來了,檢查完說沒有什麼大礙,淤血已經在慢慢消失了。
一周後,杜瑾煜出院和朱暖玨一起參加了佐藤海裏和愛子的婚禮。海裏和愛子交換完戒指後,轉過身背對著台下的人,攜手將愛子手中的捧花往背後扔去。
未婚的男男女女們跳起來搶著,朱暖玨正和杜瑾煜說著悄悄話,懷裏就多了一捧紅白交加的捧花。抬頭,周圍的人眼中有嫉妒有豔羨,台上的愛子和海裏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看來我們也該舉行婚禮了。”杜瑾煜說著把朱暖玨打橫抱起,在眾人麵前印下了深情一吻。
兩周後,在櫻花開放的最後一個月,杜瑾煜和朱暖玨的婚禮旅行的隆重盛大,漫天的櫻花雨一般的落下,杜瑾煜和朱暖玨在花香中走完紅地毯,立下共度一生的誓言。
婚後,杜瑾煜和朱暖玨看完了日本的煙花祭,把“中意你”托付給一對正在創業的小情侶後,便回到了中國。
下了飛機,朱暖玨又在車上睡了大半天,等杜瑾煜叫醒她,朱暖玨看著眼前梔子花形狀的建築物驚的目瞪口呆。
這個建築物背麵靠海,周圍圍了一圈高樓大廈,門口牌匾上寫著“新海花園”四個大字。
“喜歡嗎?給你的聘禮。”
“喜歡,不過還是更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