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客棧住下,我命跟隨的夥計去冀州牧大人的府第周圍找到能買的房子,盡量離府第近一些,不僅僅方便我去袁府,以後,曹操來了,我也方便去。自己在鄴城逛了一圈,唉,當初,羽哥哥想逛鄴城可是費盡了心思。我又想他了,真是的,幾年了,就是叫不醒,很過分,把我弄出來,他就散手不管了。
七天後,在離袁紹住處半條街的地方,我的第五家德祥藥房開張了。老規矩,我依然先坐堂,打響名頭再說。這次,我沒有像在其他城市裏那樣低調,而是示意夥計們對我的醫術進行了宣傳。要見到袁紹,就要利用這家夥喜歡招攬各種人才的愛好,隻要我有了很好的名聲,應該引得起他的注意吧。
在坐堂十天後,剛剛有了點名氣的時候,等不到袁紹的召見,我就匆匆離開了鄴城。因為,孫策攻打劉繇的戰爭已經開始了,我必須去揚州了,不然,太史慈就變成孫策的了。我可不想讓自己的結義兄長再分屬兩個陣營。
離開了鄴城,我人雖然向南走,思緒卻還在雲哥哥身上。為什麼?為什麼你就這幺固執?劉備真的讓你這幺動心嗎?是的,他是看好了你,他知道你是有本事的,知道公孫瓚不曾重用你,所以他才會假惺惺地表示看重你。哥哥呀,你怎麼就這幺看不透人心呢?劉備,哼,接了子義兄長回來,我會來取你性命的。知遇之恩嗎?哥哥,我要讓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明主。
前麵就是徐州境內了,呂布已經來了,我要不要先去找張遼?我又沒有羽哥哥的本事,要結交他和呂布,還要多花點心思才行,這樣一來,沒十天半月的,恐怕不行。算算時間,恐怕來不及了,算了,回來再說。
身邊的夥計見我一路上都是悶悶不樂的,他們也不敢打攪。他們真不明白,我帶他們南下做什麼?北方的戰事還在繼續,這藥材不用這幺老遠地拉到江南去賣吧?我自己還是呆呆地想著心事,羽哥哥的囑咐猶如在耳邊一般:“雲如,這些人中,公瑾與我是知音,伯符和我雖然不是結拜的兄弟,可我們的關係也如同兄弟一樣。你要答應我,絕不能傷了他們。特別是,我記錯了伯符受傷的時間,你不能再錯過了。你去救了他,救了公瑾。不能再給孫權機會。切記,切記。”
救他們,救了他們以後呢?羽哥哥呀,難道你不知道救了他們,就相當於給自己找麻煩嗎?我們是要一統江山的。難道,現在救了他們,以後再對搏沙場?救了他們,依孫策的性格,他會去攻擊劉表或者直接攻擊徐州,到那個時候?我們怎麼辦呀?我的羽哥哥呀,你真會出難題。滿心不按羽哥哥說的去做,可是,就像他說的,我不去,他會去的。反正他願意的話,可以出來控製我的身體。唉,走一步算一步好了,但願孫策打不下荊州,否則……
路上的時間過的還是很快,一個月後,我們來到了長江邊上。的確,江邊跑路的人不少,隻是還可以找到船隻過江。看來,我比羽哥哥到江邊的時間要早些。過了江,打聽了一下,嗯,劉繇剛剛被孫策大敗於秣陵,屬將張英,陳橫被殺,他本人則北走豫章了。
我想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周瑜已經取了曲阿,要和孫策合兵一處了。太史慈也肯定進駐了涇縣。想道這裏,我命夥計直接趕往涇縣。我們到的正是時候。還在城外幾裏的地方,就已經看到孫策的軍隊在圍城了。
不理睬夥計詫異的目光,我讓他們原地停留待命,我自己向孫策的軍營走了過去。既然一定要麵對,那就不要去逃避,接受他們,也是接受一次挑戰,我對自己,對曹操還是有這個信心的。
看著我走近,孫策的兵士趕快過來:“你是什麼人?”
我微微一笑:“我叫趙如,特來見孫將軍,請通報。”士兵看著我,愣了一下,進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小兵跑過來,上下看了看我:“是你要見我家將軍?”一點禮貌也沒有。
我看著他,心中冷哼:“不錯,他見還是不見?”
“哼,跟我來,老實點。”
我一氣,真想轉身就走,想了想,歎口氣,跟在他身後,進了軍營。進得營帳來,賬中有十來個人,見我進來,多數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隻有兩個人,一個坐在案幾後麵,正說這什麼,另一個則背對著門,附身在案幾上方,看著案幾上的東西。我進來以後,就站在那裏,也不說話,冷冷地看著案幾旁的兩個人。大概是突然感覺到帳中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兩人停了下來,直起身,看了看帳中。
我這才細細打量他們:案幾後的這個人,麵如朗月,五官輪廓分明,額頭微寬,眉毛黑而秀,密而厚;一雙眼睛尤其有神;鼻梁挺直,嘴不大,卻是唇線清晰;渾身上下流露出一種霸氣,他應該就是孫策了。案幾旁邊的這個人卻是比他秀氣了許多,他的身材均勻修長,臉型橢圓,臉色白皙,卻是雙眼皮,眉毛比孫策卻濃,嘴唇曾桃紅色,身上一種文雅儒氣,雖然穿著盔甲武服,可他的靈秀飄逸的神采還是不自覺地展現出來。引我注目的是他那雙從案幾上收回去的手,五指白嫩修長,他應該就是周瑜了。果然是兩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