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反應過來,渾身都是冷汗,急忙跑到她的房間裏,見她還是紅著臉,坐在榻邊。我做了兩次深呼吸,才走到她身邊:“尚香,這事可不是鬧著玩,你別嚇死了我。”
孫尚香忸怩了一下,低低開口道:“我沒開玩笑,我真的願意。”
我知道自己決不能急,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道:“你不是天天和七哥吵架嗎?怎麼會天天吵架倒吵出感情了?我們都不要說你身份特殊,不能這樣做,就七哥那樣,要長相沒長相,要人才沒人才,還是個大花心,大色狼。他絕對配不上你,明白嗎?”
孫尚香抬頭看著我,明亮的眼睛裏一絲倔強:“他是男人,要那麼好的長相幹嗎?再說,他是長得差點,可他有才華呀,荊州第一才子,可不是浪得虛名。”
“男才女貌?我的好姑娘,那不過是說故事的瞎編。尚香,你好好想想,你的身份,你處境的危險性。你是女兒家,婚姻本就是大事,且不說你的婚姻。”
孫尚香倔強地一揚頭:“我知道。正因為這樣,我才要自己做主。趙如,你也說過,女兒家自己的意願最重要,我們不是男人手中的工具。”
我歎氣:“是,我承認我說過要尊重你們自己的意願。可是,有很多事情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比如說這次,我不知道那個呂蒙到底如何,可我是絕對不可能娶了你的月姐姐的。你們這樣貿然行事,本就已經錯了,你再這樣任性而為,就是錯上加錯。尚香,如果你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我為你和七哥高興都來不及,更不會阻止。可你不是,你的婚姻,你的人生是和江東孫家,和吳侯府綁在一起的,真的由不得你做主。知道嗎?”
孫尚香搖頭,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就要抓住,不能錯過;我隻知道,如果我回去了,就不可能再回來,就不可能再嫁給我喜歡的人,我就會成為你口中的政治工具。早晚哥哥都會像逼月姐姐那樣,逼著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那樣的生活,我不要。”
我歎氣:“可是,這絕對不是你說了算的,更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江東人士也絕對不會接受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伯符丟不起這個麵子。”
“麵子,麵子,你們男人就知道麵子。我不管這些,我就要嫁我看中的人。”
我搖頭苦笑:“尚香,你不是一直要嫁一個英雄人物嗎?七哥哪點像英雄?黑熊還差不多。尚香,你看,伯符多英俊,公瑾多瀟灑,江東多少俊傑都是帥氣十足。七哥和他們相比,就好比一隻草雞,不,更醜。你真嫁了他,大家都會笑話你的。你這幺愛好的姑娘家,能受得了這個?”
孫尚香看了我一眼,哼哼兩句:“他比你們都強,你們不過是表麵好看,內裏不中用。當然,我哥哥和公瑾哥哥要強一點。”
“才強一點?”我誇張地叫了起來:“好姑娘,咱們不開玩笑了,好嗎?我的夥計傳來消息,他們已經找到遷滅那夥土匪的軍隊了,很快就有月姑娘的下落了。到時候我們就走。”
孫尚香扭頭不看我:“找到更好,你把月姐姐接來,她嫁你,我嫁你七哥,我們還在一起,不用分開了。”
我倒,虧她想的出來:“算了,我不和你磨嘴皮子了,反正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起身就走,拿不下你,我去找龐統算賬。
沒等我出門,太史慈來了,進門就笑:“子雲,我找你說件好事。”
“五哥,什麼好事?”
“士元說,他……”
我急忙搖手:“別說了,五哥,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件事不成,我決不答應。他找誰來說也沒用。我正要去告訴他,既然五哥來了,你去說吧,過兩天,我就帶尚香姑娘回南邊,你讓他另外找吵架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