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裏,何以純掛上電話,一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桌對麵那張正望向窗外欣賞風景的優美側臉。
“小玉說了什麼?”收到目光,徐若晴轉過頭,波浪卷的長發在臉側形成美麗的弧度。
“沒事。她想找個時間聚聚。”
停頓半晌,何以純以一種特別的眼神看著徐若晴,輕聲道:“她說,都家仍沒撤回委托,所以,她老公的征信社還要繼續找你。”
徐若晴不答,隻是輕輕攪拌麵前的藍山,明亮清澈的眼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想不到,商界裏冷傲出了名的都家兄弟竟會這麼癡情。”找了這麼多年仍不放棄,如果他們不是怪異的偏執,那麼,便是對徐若晴有深刻的感情。
“癡情?”挑高漂亮的眉,徐若晴的嘴角露出一抹輕笑,卻又倏忽消失。輕啜了一口咖啡,才繼續說道,“為什麼不說,是內疚或不安呢?”
“直覺。”直覺告訴何以純,都家兄弟對徐若晴絕對不是一般的感情。
“但是,你的直覺一向不準的。”慢條斯理地駁斥好友的觀點,徐若晴不相信,那個男人的“癡情”會用在自己身上。
“……不過,倘若真如你所說,那倒正好。”緊接著,極輕的一句話從她口裏逸出。
“什麼意思?”何以純疑惑地看著她,卻得不到回答。
“小晴,接下來怎麼辦?之前因為你改名換姓,而且又一直住在國外,征信社的人想找你,自然不容易。但是現在,你回來了。我看,以都氏兄弟表現出的決心,憑借鎮陽科技的勢力,即使小玉那邊不說,他們也很快會得到你的消息。到時,你真會和他們見麵?”
“會。”徐若晴側過頭,重新看向窗外。
“可是你不是……”
“以純,你能了解那種感覺嗎?”沒有轉頭,徐若晴隻是輕聲問道,長發遮住臉頰,平靜的臉上有模糊的光影。微顫的睫毛下,卻是隱藏不住的絲絲脆弱和憂傷。
“我想,沒有親身經曆過,是不能真正體會那種心涼到極點的感受的。你知道嗎?那個時候,當他讓都老爺子拿來支票和離婚協議書時,我全身上下有一瞬間的冰冷。但緊接著,便是完全的平靜。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用‘平靜’這個詞來形容。但,真的,當時我確實沒有任何情緒,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我並不自私,也從沒想過要讓他毫無條件的相信我,可是,他卻連最後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留給我。我可以理解他的憤怒,但是為什麼他要選擇那麼殘忍的方式來結束?任由我一個人獨自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