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風死死盯著麵具,正專心致誌地思考怎麼解決麵具的問題。
耳畔忽然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還不收?”
“幹啥?”熏風輕拍著胸脯,轉頭對上安鳶那雙美麗幽怨的大眼睛。
“嗷!我的上帝,你居然問我幹啥。”
安鳶翻了個白眼,哼哼道:“你再不收陣,靈氣就要耗光了。”
“啊?”熏風一驚,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丹田,這才發現,之前戳著自己後背的,居然是陰旗。
“你怎麼會有陰旗?”熏風訝異地看著安鳶手裏的旗子。
之前在梁宅,雨蝶的陰旗被風焰奪走之後,熏風就再沒有見過陰旗。
“風焰給的。”安鳶聳了聳肩:“風焰說你太蠢,陰旗可以存貯靈氣,關鍵時候可以應急,讓我拿著陰旗以防萬一。”
“他原話說我蠢?”熏風嘴角抽了抽,雙拳微微捏起。
“嗯呐。”
安鳶點了點頭,將雙臂抱在胸前,嘴角一挑,學著風焰的模樣,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微微掐著嗓子。
“沒有本小爺在,那傻蛋兒一定會把自己蠢死,這麵陰旗你且拿著,關鍵時刻再用。”
“學得惟妙惟肖啊,不當演員可惜了哈。”
熏風訕訕笑著,深呼吸一口,心裏默念,世界如此美妙,不能突然暴躁,隨後微微正色,盯著那漂浮在空氣中的麵具:“收!”
語罷,她斂了靈氣,地上的太極也隨即消失。
那麵具得了自由,瘋了般衝向熏風。
“哐——”
麵具砸到護盾上,又被反彈回去,熏風冷笑一聲,當幽冥玉策是街邊五毛錢買的玩具呐,砸幾下就壞。
淺黃色麵具浮在半空中,正好與熏風的臉相對,仿佛在和她對視一般。
忽然麵具微微顫動,淺黃色的粉末隨之緩緩落下,在空氣中形成一團黃霧。
看著麵前的人形黃霧,熏風眉頭微蹙,終於忍不住要現身了麼。
記憶裏,褚琴琴最後一次出現,是褚氏一族同神秘人比試的最後一天。
如果說活著的褚琴琴隻是癡迷機甲之術,那死後的褚琴琴則是一個十足的惡魔。
以無辜人的性命為玩物,隻不過是為了彰顯她技術的高超,褚琴琴已經變成了為傷害而存在的邪物。
熏風眸色漸深,褚琴琴當誅。
淺黃色的光閃過,一雙纖細的手扶住了麵具。
隨著一聲幽幽的歎息,麵具後麵逐漸顯現出一個少女的身形。
少女身著鵝黃色綢緞馬麵裙,腳上踩著一雙精雕細刻的木鞋,腳腕手腕上都纏滿了泛著光澤的細銅線。
熏風看著麵具後麵那雙血紅色的眸子,心中暗歎,果然是魔物。
她眸光微動,沉聲問道:“你是褚琴琴?”
麵具下的嘴微微開闔,前麵傳來少女清透的聲音:“我不是褚琴琴。”
熏風也不是沒見過褚琴琴什麼樣子,這身形和聲音,基本和活著的褚琴琴是對得上的。
她冷哼一聲:“當我是傻子呢?”
“愛信不信。”少女頓了頓:“褚琴琴的靈魂早就在造就我的時候,湮滅了,我不是她。”
腦海裏突然彈出一個詞,熏風看著少女語氣暗含不確定:“執念成妖?你是褚琴琴的執念?”
“嗬。”少女輕笑出聲,語氣隱隱有些得意:“算你聰明,如果不是褚琴琴以靈魂為祭,我也不會現世。”
“你為何要傷害無辜?”
“無辜?”少女的語氣裏帶了一絲訝異:“什麼叫傷害無辜?他們無辜麼?”
少女說著,手指微動,熏風見狀心道不妙,自己剛才情急之下竟忘記還有杜敏月在外麵。㊣ωWW.メ伍2⓪メS.С○м҈
伴隨一聲慘叫,杜敏月被少女用銅線拽到了身邊。
少女俯身按住杜敏月那不停搖動的頭,語氣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