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風抿唇看著言語然，現在情況夠糟糕了。
雖然言語然很崩潰，很難受，但是她沒辦法一邊想法子救言語然，一邊照顧一個情緒崩潰的女人。
困難和敵人，永遠不會相信眼淚。
見言語然止住了哭聲，熏風語氣微緩，眼神堅定，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幫助言語然站起來。
“你是一個母親，勇敢地站起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餘光瞟了眼前方與人等高的鏡子，眸底劃起一抹亮色，心生一計。
不過，計策的實施，需要言語然的幫助。
“我是一個母親......”
言語然喃喃道，然後有些慌亂地抹了抹眼淚，微微喘息著。
“對，我是一個母親，我要救我的孩子。”
熏風扶住身形有些不穩的言語然，定定看著言語然，紅唇微微勾起：“隻有你能找到言語然。”
“什麼？”言語然訥訥道。
熏風勾起一邊嘴角，看著前麵的鏡子，輕輕拍了拍言語然微微顫抖的肩膀，然後對著旁邊一臉呆萌的柯寶挑眉：“柯寶，幹活了。”
“嗯？”柯寶一臉疑惑地看著熏風，卻見熏風緩緩走到鏡子麵前。
“這些鏡子不能直接用劍劈。”
熏風語氣有些縹緲，她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眸光微沉：“我們不知道到底哪麵鏡子是真的言夢。”
“不過......”
熏風頓了頓，轉頭看著眼睛腫的和核桃似的言語然，唇微微開闔：“言夫人可以找到言夢。”
聞言，言語然有些激動地，踉蹌著走到熏風旁邊，抓著熏風的手臂，語氣激動。
“我能做些什麼嗎？求你，就算用我的命換也可以。”
“嘶”
手臂被言語然那冷如冰的手抓得有些疼，熏風眉頭微皺，將手扯開。
“不用你的命，而且你已經沒有命了。”
“啊，對啊，我已經死了。”言語然語氣有些悲戚，轉而又看著熏風，一臉堅定：“那用我的魂魄換言夢的。”
熏風不著痕跡地躲過言語然慘白的手，微微歎了口氣。
“不用，我隻需要你唱一首曲子。”
“曲子？”
柯寶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熏風點了點頭，然後將手重重拍在言語然肩膀上，語氣有些沉。
“我要你唱言夢失語前，唱不出來的那支夜後詠歎調。”
“什麼？”言語然表情有些慌亂，手下意識地開始搖動，做出拒絕的姿勢。
看著言語然的神情，熏風抿唇，雖然言語然收養言夢的目的本身就不純。
但像言語然這樣的母親並不少見，將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強加在孩子身上。
然後以愛之名，讓孩子們拋棄自己的興趣，去完成她們的夢想。
“你是一個母親。”熏風看著言語然：“你可以的。”
言語然眸色微定，她微微歎了一口氣，下定決心般，走到鏡子的正中間。
熏風見言語然動了，然後轉頭對著柯寶耳語道：“盯緊這些鏡子，對歌曲有反應的那個，極有可能是真的言夢。”
柯寶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認真地看著麵前的鏡子。
言語然閉眼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定定看著前麵的鏡子，喃喃道：“我是言夢的母親，我曾經也是一隻能夠高歌的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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