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宮家父母也來了。
唐時雨看著宮若瀾小女兒情態的在他們麵前撒嬌,像個被寵壞的小孩子,明明早已經習慣,可是難免生出酸澀感來。
不過,讓她欣慰的是,這次一見,他們二老沒有上次看到的那麼蒼老了,也許是因為有人冒充她在他們二老麵前承膝的原因,至少他們的臉上,掛著由衷的笑容。
宮家和慕家宣布了婚事,就在年後的元宵節,寓意好。
唐時雨驚訝著,隻剩兩個多月了,那麼快?
看著宮若瀾和慕言承兩人,眼中似乎隻有對方,簡直是羨煞旁人,周圍的人滿是讚歎兩人簡直是天地之合。
隻有唐時雨知道,慕言承實則是一隻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失落、難過、傷感,唐時雨看著他們的笑容,越看越是那樣刺眼。
她正一陣低頭自我感傷時,宮南錦卻拉著宮家父母來到了她的麵前,“爸,媽,這就是我在安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唐時雨,才從大學裏出來不久。“
唐時雨吃驚地抬頭,那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
像是有海水湧來,溢滿整個心底,又攜卷著漫天的悲傷與難過,吞噬著她。
她根本不會想到會同他們有那麼近的距離交談,有些無措,更多的仍然是悲傷與難過。
自己的父母就在眼前,她卻不能開口。
眼睛有些腫脹,有液體要流出來的衝動,唐時雨看著他們,久久不能說一句話。
眼淚控製不住的從眼角滑落,流淌在臉上。
她知道她不能這樣,可是她完全控製不了。
顯然,他們沒有料到,唐時雨的這個反應。
“怎麼哭了呀?”宮母心疼地說道,拿著紙巾溫柔地給她擦著。
“時雨,你怎麼了?受到欺負了?”宮南錦擔心地問道。
唐時雨連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低著頭,聲若蚊呐,“剛剛接到家裏的電話,才知道爸爸前一陣子生了病,需要做手術。他們把手術做了都出院了,才敢告訴我。一下看到兩位長輩慈祥的麵容,就有些控製不住。對不起。”
說著,她的聲音再次哽咽起來。
“哎,同是天下父母心,你爸媽既然給你說了,那就是已經恢複好了,別難過了,啊?“宮母忙安慰著,聲音充滿了溫柔,一臉的慈祥。
唐時雨好不容易克製住自己,抬起頭來看他們二老。
她母親生她的時候已經是高齡產婦,冒著風險將她給生下來,夫婦倆老來得女,對她是無限的寵溺,但是絕不溺愛。
她看著她母親保養的很好的臉上,眼角還是生出了些許細細的皺紋,她父親的兩鬢,參雜了幾根白頭發。
如此一來,心裏的難受再次湧來,被她硬生生的壓下去。
“這雙眼睛真好看。水靈水靈的,像是會說話似的。而且啊,和我們家瀾瀾眼睛長得真像。”宮母仔細端詳著唐時雨,隨後說道。
宮父也認真的看了看,讚同的點了點頭,“怪不得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