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許多人在頭一夜的子時就來門口候著,甚至還有了幫忙排隊預定位置的職業。
初旭落日樓的位置就是有錢都搶不到的,聽榴月這語氣,似乎隻要去了就有,韓錦難免驚訝,“那地方,我們能找到位置嗎?”
畢竟左卓然他們常年都在京城南方,西北這塊,至少在她印象裏還是沒有涉到的。
榴月聞言掩嘴笑了笑,“忘了同夫人說了,那初旭落日樓是世子名下產業。”說完,她俯下身沒管韓錦那驚訝的臉色,低聲又道,“這府上的人,除了世子的人,應該都是不知道這事的。”
韓錦眨了眨眼,而後大概想明白了不少,沉默半晌,耳邊也不知道榴月在叨叨絮絮說些什麼,她才抬眸,“世子瞞著王爺做這些,以前你們一定很辛苦吧。”
榴月話語一頓,片刻之後才慢吞吞地說,“是啊,世子他……是挺難的。”
見韓錦皺著一張臉眼底有心疼之色,榴月默默後退了兩步,良心頗有些不安。
要說左卓然那黑心的人,小時候是在京城太學念書的,後來王府事變,才跟著回了西北。王妃在他幼年時病逝,去的早,世子心裏卻是難過,也就是那段時間過得難一些。
但是在府上,王府的人也不敢欺辱世子,王爺對當時這個獨子還是很看重的。
再到後來,便是離開了西北,等回來之後,不過短短一年的光景,整個西北的大權幾乎都到了左卓然手上。整個王府也被他鬧得挺歡,各個人心裏都挺憋屈的。
尤其是那奪了王妃主母位置的紅玉,更是憋屈得很。
至於原因,當時是沒錢。
錢財什麼的都被世子拿走了,府上那麼多鶯鶯燕燕買這個要那個的,紅玉掌管府上的賬目,那些鶯燕月例花費都是要從紅玉手上出的。王府名下那些鋪子都被世子拿去了,餘下幾家是王爺名下的莊子和鋪子丟在紅玉手裏,她又不會打理,入不敷出的,可不憋屈?
那些個美人沒錢自然是要找恭親王說道得,從前王妃在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些事情,恭親王惱怒便去找紅玉麻煩。
一來二去的,誰日子難過誰心裏有數。
反正跟在世子身邊,吃肉喝酒都是小事,世子除了那些年沒有一個可心人在身邊,說難還算不上。
不過能讓世子夫人心疼一番,榴月覺得自然是要順著夫人那話接下去,好讓夫妻倆感情更好。這般昧著良心說話,榴月隻能在韓錦背後暗自安慰。
“夫人,如今世子日子也好過了。”見時間差不多,榴月上前,“你不必這般心疼世子的,都已經過去了。”
“可是想起來還是很難過吧。”韓錦歎了口氣,“尤其是現在回了王府,睹物思情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多多少少都還是會不高興啊。”
榴月,“……”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世子不是那樣多愁善感的人。”榴月笑道,“夫人不如出去走走,看看世子名下的鋪子酒樓,世子本事大,不容他們小瞧的。”
見到世子日進鬥金,過得並不辛苦,夫人應該也不會想那麼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