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慕雲傾盡量讓自己笑的友好些,“我當真無心害你,也不是什麼消息靈通之人,隻是,若這幽院內有暗衛在,怕是我也近不了王爺的身。”
“王爺雙腿無力,氣血淤於腰側以上,從我醒來開始王爺的腿又不曾動過,這不難看出王爺雙腿難行。”
“你懂醫術?”秦蕭寒狐疑的望著她,鳳眸中殺意稍退。
慕雲傾心下稍鬆,憑著上輩子的記憶解釋道:“王爺當初邪寒入體卻未及時醫治,導致雙腿氣血淤堵無知無覺,長久以往便會出現虛寒之症,平素畏寒畏冷,四肢不溫。”
竟真被這小丫頭說對了!
兩年前他為了躲避仇敵,身覆大雪三天三夜,再次醒來時,雙腿便再無任何知覺。
近日來,他當真是越發怕冷了。
“若王爺不計較我闖入幽院之事,我有辦法讓王爺的雙腿恢複如初。”
聞言,秦蕭寒的眸中閃過一抹光亮,隻一瞬,便又寒如深潭,蹙眉睨著慕雲傾。
兩年來他遍尋名醫皆束手無策,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又能有何手段。
“你在威脅本王?”他聲音寒涼徹骨,風眸中,耐心所剩無幾。
“不敢威脅王爺,我,隻是想跟王爺換個活命的機會。”她如今看到秦蕭寒隻覺心虛愧疚,哪裏還有膽子去威脅他。
慕雲傾悻悻的收回手,還未坐穩,便覺手腕被人扼住,猛地一個拉扯她又重重的跌了回去,圓乎乎的臉撞上秦蕭寒堅實的胸口。
下一瞬羽箭破窗而入,淩厲的擦過慕雲傾的耳垂,深深沒入牆壁。
“王爺,有刺客!”慕雲傾大驚失色,抬頭瞥見窗外攢動的人影,小臉苦成一團。
她不過隨口一說,竟真的糟了刺客。
她如今這副身體上除了要給秦蕭寒的慢性毒藥便再無其他可用之物,秦蕭寒的雙腿又……
視線落在秦蕭寒的雙腿上,慕雲傾眸光微亮,自顧自的起身,拔下頭上的發簪,連秦蕭寒口中作為信號的哨聲都未曾聽見。
秦蕭寒看著慕雲傾一臉緊張的挪向他雙膝處,正好奇這小丫頭要做些什麼,便聽耳邊傳來錦緞碎裂的聲音。
雙膝微寒,秦蕭寒凝著被慕雲傾攥在手裏的半截褲管,臉色瞬間陰沉如水,雙拳倏然收緊發出吱吱響聲。
這女人,竟敢如此對他。
慕雲傾卻恍若未聞,專注的找尋秦蕭寒膝蓋上下的穴位。
這是上輩子養成的習慣,慕雲傾在醫治病人時,向來雷打不動。
所以縱使秦蕭寒現在殺氣四溢,對慕雲傾也造不成半分影響。
找齊穴位,慕雲傾以簪代針,從淇門、血海、曲泉到膝關,最後至中都穴,用單式手法輕輕撚轉。
片刻後,有黑紫的血順著發簪的邊緣滴落。
秦蕭寒準備阻止的手因為雙膝傳來的刺痛僵硬的懸在身前,鳳眸中霎時卷起風暴。
兩年醫治無果的雙腿,竟然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下有了知覺。
秦蕭寒落到慕雲傾小臉上的眸光染了深意。
“成了!”鋒利的簪鋒從中都穴拔出,慕雲傾麵色微喜。
與此同時,兩人門口傳來‘砰’的一聲,房門瞬間裂開,木屑四散。
蕭溟隨後而入,剛準備查探秦蕭寒的情況,卻被眼前一幕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