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傾滿心驚惶,連鞋子都未來得及穿,便從屋內衝了出去。
她逃跑的動作過大,牽扯了傷口,在屋內留下稍重的血腥味。
秦蕭寒心疼的皺眉,欲下床去追慕雲傾,雙腿卻再無力支撐身體,他陡然一滑跌落在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王爺。”蕭溟聽到動靜跑進來,瞧見秦蕭寒這副樣子,不禁蹙眉,對慕雲傾生出一絲不滿。
見秦蕭寒還在用力起身,蕭溟將他扶上床榻,“王爺,您強行運功與人打鬥,又為慕小姐解了毒,如今該好好休息才是。”
“慕小姐那裏。”蕭溟遲疑了一下,“屬下過去。”
秦蕭寒微頓,沒有言語,見蕭溟走出去,才捂住發疼的胸口,閉緊了雙眼。
終究還是嚇到她了。
慕雲傾渾渾噩噩的回了慕府,她的傷口在滲血,很疼,可是她無心去思考,一回到閨房,便將自己捂在被子裏。
晌午時秦蕭寒剛剛蓋過,此時還殘留著淡淡的藥香味。
這味道縈繞在她鼻尖久久不去,終究是刺激的她眼眶發酸,一滴滴淚順著眼角滑落,沒入枕帕上消失不見。
慕雲傾捂著胸口,將那一絲酸意壓回去。
今日的情景,像是將她上輩子的恐懼莫名的拉了回來,她對秦蕭寒的感覺也讓她驚慌不已。
慕雲傾很清楚,這一世不再想過這種時刻都擔憂性命的生活。
她還有許多仇人未曾手刃,不該讓秦蕭寒影響自己。
日後,她與秦蕭寒,盡量不見才是。
慕雲傾思慮了許久,才重新整理了思緒。
她累了,緩緩的閉上眼睛,可是直到天色漆黑,她才生了一絲睡意。
慕雲傾剛要入睡,窗口卻傳來一陣響動,她警惕的看向窗外。
屋內還燃著昏暗的燭火,她瞥向窗子上映襯的倒影,認出那人不是秦蕭寒,眼瞼微微垂下,一時間竟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蕭溟?”慕雲傾試探性開口。
門外的人動了一下,略顯欣喜,“慕小姐,王爺的腿疼的厲害,可否請您跟我走一趟?”
“嚴重麼?”她下意識開口,急切的從床榻上坐起來。
她動作稍快,扯到了傷口,這一絲鈍痛,也再次讓她勾起了白日的回憶。
慕雲傾冷靜下來,又道:“若是疼的厲害,用以往的藥浴,泡上兩刻鍾的時間,也就好了。”
外麵遲疑了一下,“王爺今日,與以往不大一樣。”
秦蕭寒為慕雲傾解毒時染了一些毒,如今毒發影響了雙腿,可解毒的事,蕭溟卻不能說。
慕雲傾聽他如此言語,心中擔憂的厲害,可她才剛剛下定決心,隻得硬起心腸。
“若是其他問題,還請王爺去尋禦醫吧。”
她說完這句話,緊咬雙唇,方能控製唇齒間的顫抖,心髒處那一絲酸澀的感覺牽扯的她眼角發酸。
慕雲傾隻得仰起頭,將那些瑩潤的水氣逼回眼眶。
窗外的蕭溟攥緊了雙拳,他眼眸深沉的瞥了眼慕雲傾發聲的方向,終是下定決心,一個閃身躍出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