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慕雲傾遞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心裏越發的忐忑了。
宮裏的差事豈是那麼容易招攬的?況且還與寵妃的生死有關,這個逆女,是想將整個慕府都搭進去不成?
如此一說,皇上倒覺得慕中遠說的很有道理,心想他也是糊塗了,竟覺得一個小丫頭能幫著尋到真凶。
“父親。”慕雲傾懵懂的望著慕中遠,“為皇上分憂本是女兒該做的,您莫要擔心,縱使尋不到,皇上也不會怪罪女兒。”
皇上輕笑一聲,知道慕雲傾這是在跟他要免死金牌,點頭便應了。
慕中遠聽著,倒不好推脫了,隻好硬著頭皮點頭,心裏卻對慕雲傾一陣埋怨,將回去後如何懲罰慕雲傾都想好了。
“臣女謝皇上給臣女這個機會。”慕雲傾謝恩後,一雙眸中精光盈盈,越發有種將大局握在手裏的感覺。
蕭貴妃抿著唇,心也跟著忐忑起來。
“敢問皇上,前幾日熬藥的藥渣可還在?”
慕雲傾細細分析,“縱使這副藥內添了沉莎草,也不過是暫時阻了德妃娘娘的病不愈罷了,卻不至於喪命的。”
“那你的意思是?”
“一副藥便要命的,也隻能是毒藥了。”慕雲傾解釋道。
皇上忙招手,叫高德順去取藥渣。
臨走時,慕雲傾將高德順拉住,在他耳邊低語兩句才將人放走。
蕭貴妃看著,越發覺得慕雲傾如今的舉動不簡單,忙給跟在身邊的孫嬤嬤使了個眼色。
慕雲傾遠遠瞧著那孫嬤嬤出去,唇角的弧度越發的翹了。
約麼一刻鍾的時間,小太監將藥渣送了回來,卻不見高德順回來。
蕭貴妃心中不安,心思也不就不在這兒了,一眨眼的功夫,便見慕雲傾將銀針插入藥渣內。
她心中正嘲諷,卻見慕雲傾那銀針拿出來後,竟然變成了黑色。
“這……這是怎麼回事?”皇上驚呼一聲,這藥渣之前趙太醫也用同樣的辦法查過,為何銀針不變?
趙太醫捏緊了手,霎時便緊張起來。
他之前未曾查出端倪,可謂是失職了。
慕雲傾看出他心思,便道:“皇上,此事怪不得趙太醫,這種方法,也是臣女無意間看過古書,才得了。”
“這世間有一種毒藥名為鉛粉,毒性比水銀烈,卻對銀針沒有反應,唯有鋁才能試的出來。
這還要感謝趙太醫,方才臣女偷偷同他問了德妃娘娘的症狀,這才想起用鋁針試了試。”
皇上恍然大悟,仿佛也看到了一絲希望。
倒是趙太醫羞愧的垂了頭,想慕二小姐年紀輕輕學識便這般廣泛,更設身處地的為他開脫,虧得他方才竟還猶豫要不要幫她。
“雲傾的手段,當真是高。”皇後看著蕭貴妃滿眼緊張的模樣,心中越發的滿意了。
心道她當是遇到了一個寶,幫著她這般克製蕭貴妃這個賤人。
“哼。”蕭貴妃略有不屑,“不過雕蟲小技罷了,休想這般就蒙騙了皇上去。”
“皇上,臣妾身邊的小太監出宮時,還曾瞧見那雜耍的藝人將銀槍放進毒水內保持不變,都是些障眼法,當不得真,您莫要被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