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道長無聲的望著她,瞥見她手裏捏著的銀針,立刻瑟縮了一下。
聶宏和那老東西教出來的毛丫頭,果真脾氣也古怪。
抓著慕雲傾的黑衣人緊了手裏的刀,說道:“識相點就趕緊滾,否則老子連你這個道士一塊殺。”
“別!”白雅柔忍不住驚呼出聲,那可是太初道長,若是傷到她白家手裏,可就相當於得罪京城許多貴胄。
她靈機一動,不禁裝起好人,“要殺就殺我,不要動太初道長。”
“唉!”太初道長哀歎一聲,“虧得緣主心性良善,本道長卻無能救你。”
“既如此,本道長活著還有何用,不如就此辭世,也免得連累了被人。”話畢,太初道長身形一動竟從選懸崖上一躍而下。
白雅柔還未來得及驚呼,眸子立刻慘淡無光。
太初道長因為她,死了?
她有些傻眼,半晌也未曾反應過來。
慕雲傾淡淡的掃著陡峭的崖壁,無聲的勾唇,莫說是如今的高度,就是再高一倍,那老頭兒也會毫發無損。
一眾黑衣人將小廝丫鬟一一都綁了丟在遠處,隻帶走了慕雲傾三人。
入了深山,黑衣人漸漸分成兩股,她和秦淳依被帶著朝更深的山裏走去。
“那個討人厭的白家小姐呢?”秦淳依忍不住低問一句。
慕雲傾搖頭,說道:“公主顧好自己就是了。”
她眸光在深山的景色中略過,眼底的神思卻越發清明。
黑衣人帶著兩人停下來時,天色已經暗了。
四周寂靜一片,偶有鳥鳴響起,卻悲戚哀冷,久久在山林中回蕩,如同鬼泣一般。
饒是秦淳依也有些嚇到了,挪著身體靠近慕雲傾,“這裏,該不會有鬼吧?”
兩人雙手雙腳被綁著,秦淳依挪過來的動作像隻肥肥的蠶寶寶,看的慕雲傾不禁輕笑出聲。
“你還知道怕?”
秦淳依急的要開口,慕雲傾‘噓’了一下,示意她噤聲。
耳邊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大哥,這林子這麼深,真的能待一晚上麼?”底下的黑衣人問了那首領一句。
“一晚上怕什麼,隻要給老子錢,待一個月老子也能忍著。”首領嗬斥一聲,啪的敲在那人頭上,“快去尋些吃的,老子都快餓死了。”
“是是是,小四兒已經生火了。”
說著,距離慕雲傾十步遠的位置燃起一片火光,淡淡的血腥味也盈入鼻息。
慕雲傾盯著小四兒手裏剛去了皮和內髒的野兔,眉頭緊皺。
“奉勸你們,最好將手裏的東西埋了。”慕雲傾冷聲開口。
一眾目光霎時落在慕雲傾身上,就連秦淳依也詫異的瞥了慕雲傾一眼。
還未等問詢原因,山林內響起嗷嗚嗷嗚的狼吼聲,由遠及近,越聚越多。
小四兒手裏的兔子‘吧嗒’一聲落在地上,“大……大哥,有狼。”
那首領也明顯嚇了一跳,他就是為了賺兩個銀錢,可從未想過要把命搭上。
“快,把那東西埋了。”
小四兒也利索,拿著刀迅速的挖個坑,將那兔子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