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探過鼻息了,公子已經沒氣了。
當初他便勸慰公子,等著府裏尋了神醫再為他診治,可公子偏偏要相信慕雲傾這個女人,如今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公子。”九耀看著權擎州,“待我殺了這個女人,就陪您上路。”
他手裏的刀一動,屠岑嘯便閃身上前,挑開他手裏的刀一腳踹上去。
饒是他出手快,九耀的刀還在割破了慕雲傾脖頸上的肌膚,鮮紅的血順著傷口溢出。
唐氏忙用帕子幫她掩住。
慕雲傾倏然冷下臉。
“權擎州聰明一世,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蠢奴才。”慕雲傾惱怒的瞪他一眼,“綁了他丟去柴房。”
“你若不殺了我,尋到機會,我定然要為公子……唔……”
屠岑嘯堵了就要的嘴,用力一提,便將人帶去了後側。
慕雲傾擦了擦脖頸上的血,去探權擎州的鼻息,確實感覺不到起氣息了。
她微蹙眉頭,又將手落在權擎州的脖頸處,感受到指下微弱的跳動她才倏然鬆了一口氣。
“方掌櫃,去取藥來。”慕雲傾撚著銀針落在權擎州胸口上,口述了一副藥方,“敗醬草、魚腥草、紅藤、漏蘆、穿心蓮、野菊花、白頭翁各取五錢,搗碎了再去熬。”
方掌櫃忙點頭,剛欲轉身,慕雲傾又叫住他。
“等等。”她遞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出去就說權公子救不了了,藥也要偷偷的熬。”
方掌櫃知道慕雲傾這是懷疑同方堂有內鬼,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慕雲傾以銀針催著權擎州胸口的血落到手腕處,再以刀劃破手腕,將黑汙的血順著傷口擠出。
一刻鍾後,汙血流盡了,慕雲傾才起身出去。
屠岑嘯在外麵等她,“主子,權公子怎麼樣了?”
慕雲傾無奈的搖頭,“夜裏抽空埋了他,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了,權家雖是商賈之家,但是對付我們一個小藥鋪,還是綽綽有餘的。”
屠岑嘯未曾想到權擎州真的就這麼沒了,又問,“九耀又當怎麼處理?”
“殺了!”慕雲傾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活著,這件事極有可能會敗露。”
說完,慕雲傾先離開了同方堂。
夜深人靜,屋外的寒氣驟然而降,將整個同方堂都包裹的陰冷異常。
權擎州的屍體還停在屋子裏,隻點著一盞小油燈,翠英悄悄的推門進去,一顆心髒砰砰砰的狂跳。
偶有寒風略過,油燈上的火苗隨意搖曳,襯的地上的影子越發的詭異。
翠英張著嘴無聲尖叫,她強撐著膽子將手伸到權擎州鼻下,一股灼熱的氣息襲來之後,一隻冰冷的手倏然握住她。
“啊,鬼啊!”翠英瞬間驚叫出聲,扭身剛要跑,屋內忽然亮起幾盞燈。
方掌櫃氣惱的瞪著她,“翠英,這事兒當真是你做的?”
翠英嚇傻了,“我……我我……,叔父,詐屍了,有鬼!”
慕雲傾掀開簾子走進來,淡淡的掃了翠英一眼,“誰指使你的?”
“沒有。”翠英撲通一聲跪下來,“主子,我沒有,我就是想看看,權公子是不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