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喘了口氣,又道:“那老鴇秋媽媽說,二夫人還沒贖身,要將二夫人帶回清館。”
慕雲傾眉頭緊蹙,不等小福子再說些什麼,就已經聽到隔壁院兒的吵鬧聲。
“為何將這種人放進府來?”慕雲傾麵色倏然一冷。
若是擋在外麵,隨意處理就好了,如今放到府裏豈不是等於承認慕府真的娶了一個未曾贖身的煙花女子。
大家對江盈彩的身份雖然心照不宣,但若她還未贖身,就等於將一個窯姐兒養在家裏了。
小福子想了想,說道:“是沐姨娘勸著老爺應得,說什麼,尋二夫人對峙了,把事情說清楚,慕府自然就清白了。”
嗬!老鴇子都請到家裏了,慕府的清白還去哪裏說。
“走吧,去瞧瞧。”慕雲傾看了眼江盈彩的身契,最終也沒有拿上,這種東西,不適合從她手裏拿出來。
慕雲傾走到江盈彩的院門前,才瞧見白氏半靠著門,正得意洋洋的等著她。
“呦,雲傾來了?”白氏微一挑眉,冷道:“你以為你還能救的了江盈彩那小賤人?”
慕雲傾略一抬眸,“母親有時間在這兒同我拌嘴,倒不如去問問那個秋媽媽,到底有沒有二夫人的身契。”
她說的篤定,白氏心裏‘咯噔’一下,正要去探尋慕雲傾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卻見慕雲傾的神色又恢複了平靜。
慕雲傾走到她身側,哂笑,“我說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你的中饋之權,用不了幾日就會易主她人。”
慕雲傾的聲音毫無波瀾,但是落在白氏的耳朵裏,卻像是投入鏡湖的巨石,激起千層浪。
白氏本想打壓慕雲傾的氣焰,不想到頭卻被慕雲傾氣的渾身顫栗。
“賤人。”白氏靠在門框上捂著胸口,隻覺的兩眼一陣陣發黑,險些昏死過去。
慕雲傾一路去了廳堂,就見江盈彩已經被兩個小廝困住,濃妝豔抹的秋媽媽就站在一側,垂著頭哭訴。
“你十歲便入了清館,我可一向待你不薄啊,給你吃給你穿給你買最好的胭脂釵環。
到頭來,你,你竟然還敢逃跑,給我惹出這麼大的事兒來,幸而慕大人是個知禮的沒有問我的罪,若是換成旁人,我來尋你,怕是也要惹上大事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身後響起一道陰冷的聲音。
“既然知道自己做了有罪的事,為何還敢尋到我慕府來。”
秋媽媽連忙回頭去尋,見慕雲傾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瞬間放鬆警惕。
“這位是府上的小姐吧,長得可真標誌。”秋媽媽欣然一笑,眼神毫無忌憚的落在慕雲傾身上,那眸光像是在看貨物一般。
“大膽。”雲鬢氣的瞪著眼,“我們小姐豈是你這等老虔婆能品頭論足的?”
“是是是。”秋媽媽點頭,笑著解釋,“打擾到小姐了,我不過是來府上尋個人,現下已經尋到了,這就走,這就走。”
她揮揮手,命人把江盈彩帶上。
江盈彩盯著慕雲傾,最後張張嘴,終究隻喊了一句,“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