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
女人驚呼一聲,連忙衝過去。
那男人的咳嗦卻未曾停歇,直到又嘔出來兩口血,才有氣無力的倒下去。
這模樣,分明撐不過兩個時辰了。
李太醫歎了口氣,說道:“早些準備後事吧。”
“大夫!”女人淒厲的呼喊一聲,“他還有氣呢,求您救救他,求您了。”
她作勢便要磕頭,李太醫不願意受著,隻得側過身子。
“茗娘,別為難大夫了。”男人忽然開口。
茗娘更是哭的泣不成聲,她神情恍惚的看著四周,可是再也無人可求,終究頹敗的垂下頭。
慕雲傾看了她兩眼,緩步靠過去,“死馬當成活馬醫,你都不願意試一試?”
茗娘愣住,扭頭看了慕雲傾半晌,一咬牙說道:“試。”
總歸也是要死的,倒不如最後試一試。
慕雲傾這才靠過去,給那男人和孩子紮了兩針。
銀針落下後,兩人的狀態皆平穩下來。
茗娘也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眼眸晶亮的望著慕雲傾。
“我隻能盡力一試。”慕雲傾知道她意思,便回了一句。
茗娘眼底略暗,不過轉眼想到如今的情況,便也心滿意足了。
蕭溟去買了大量的新鮮熊草,還有足夠的苦杏木。
慕雲傾先焦灼了一部分給了茗娘,而後又躲在一處,連著做了三天三夜,才將剩下的熊草都做出來。
李太醫原本看她很是不順眼,可瞧著她這般認真,也便順氣了,雖然他仍舊覺得慕雲傾不過是在做無用功。
最後一批焦灼熊草做好後,慕雲傾連位置都沒挪,便靠著一邊的牆角睡著了。
雲鬢瞧著她眼下的烏黑心疼極了,自是舍不得叫醒她,隻拿了一張薄毯子給她掩了一下。
雖然如今正值六月,傍晚時分還是有些涼的。
雲鬢去給慕雲傾溫粥,不想剛一轉身便見秦蕭寒走過來。
“王爺。”她忙俯身,提醒道:“王妃睡了。”
秦蕭寒淡然的越過她,瞥見慕雲傾越發瘦削的肩膀時,眸光瞬間一斂。
他心疼的將人抱在懷裏,冷道:“怎麼累成這副模樣?”
“王爺,屬下攔過了,王妃她……”不聽勸。
後麵的話還未說出來,蕭溟便覺得被秦蕭寒眼中的冷刀子刺的胸口發悶。
“是屬下照顧不周。”蕭溟垂頭認慫。
秦蕭寒冷道:“滾去領十戒鞭。”
蕭溟乖乖的退下了,秦蕭寒這才帶著慕雲傾回了臨時又搭建的營帳。
望著她瘦了一圈的臉,和尖尖的下巴,秦蕭寒自是心疼不已。
這兩日慕雲傾一直坐在一個地方,一雙小退都僵的腫了。
秦蕭寒叫人燒了熱水來,給她泡了小腿,又揉捏了半晌,慕雲傾總算是舒坦的嚶嚀一聲,睡得越發安穩了。
“沒良心的小女人。”這都幾日了,一封信也不給他回一個。
秦蕭寒點了點慕雲傾的鼻尖,也覺得有些累了,便攬著她睡著了。
第二日雲鬢滿麵欣喜的跑進來時,才發現秦蕭寒還未離開,她有些窘迫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