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掌事看看那個切藥的小器皿,又看看慕雲傾激動的神情,絲毫不敢怠慢。
“方才有人送來的,說一定要交到九王妃手上。”
廖掌事說著,又拿出一封信,“這也是那人讓屬下交給您的。”
慕雲傾迅速打開,上麵隻寫了四個字。
雲傾,等我!
這是秦景煜的筆跡,她認得清清楚楚。
上次他說的師父在他手上並不是騙她的。
按照上一世的軌跡,她早就該和師父團聚了,可如今終究變得不一樣了。
她皺著眉,不禁想著,上一世師父是不是也被秦景煜抓了。
那師父遇到她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算計?
慕雲傾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片。
“雲傾。”齊怡然有些煩憂,“發生什麼事了?”
慕雲傾瞥了她一眼,搖搖頭,“臨時有些小事,不便再陪你了,你與齊夫人先回府,改日我再去尋你。”
齊怡然頷首,隨後就見慕雲傾迅速出了萬物閣。
藍氏帶著裴秋煙出來時,堪堪隻看到慕雲傾一個背影。
她有些不滿,“齊夫人怎麼不多留九王妃一會兒,我這還有話要同九王妃說呢。”
齊夫人與藍氏同級,自然也不會給她留麵子,冷了臉。
“九王妃是什麼人,又豈是我能留的住的?”
藍氏跺跺腳,越發覺得她給慕雲傾得罪了。
還不是她家那個蠢女兒。
她回頭便給了裴秋煙一巴掌,“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死丫頭,連你母親都敢誆騙了。”
“齊夫人也是,我家老爺怎麼說也是和齊尚書同朝為官的,你既知道這萬物閣是九王妃的,為何不提醒我一句?”
她不禁又開始懷疑齊夫人是在算計她了。
齊怡然最看不慣她這副德行,便擋在齊夫人麵前,“裴夫人方才正給那清館的花魁施禮呢,我母親縱是有心提醒您,裴夫人怕是也瞧不見吧。”
“你……”藍氏的側臉‘唰’的一下紅透了。
這是她方才最丟臉的行為,竟被齊怡然當眾點了出來。
旁側的人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一提起花魁,也都側目看過來。
藍氏咬牙,冷道:“今日的仇,我可是記下了。”
她越過齊夫人,微壓低聲音,“我們家秋煙婚事不順,可你也別忘了,你女兒是個退過婚的。”
齊夫人臉色微變,倒也沒說什麼。
她知道這梁子是結下了。
不過戳破了臉麵也好,日後倒不會像今日這般,被藍氏巧用一回。
若不是她女兒和九王妃交好,今日豈止是得罪一家。
“怡然,走吧。”齊府的馬車已經等在門外了。
齊怡然點點頭,母女倆直接回了尚書府。
慕雲傾出了萬物閣便去刑部尋了秦景煜。
隻可惜她來晚了。
皇上已經下旨,將此次荒北賑災的官員、皇子,盡數發配邊關。
秦景煜已經於半個時辰前被押走了。
李正清看著她這麼焦急,便解釋,“九王妃放心,六皇子的證詞並未提及慕大人,慕大人已經釋放回府了。”
慕雲傾胡亂點頭,哪裏能聽得進去他的話,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