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逆女自然是說慕雲傾了。
江盈彩也瞧見慕雲傾,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九王妃。”
“你莫要聽老爺胡亂說話,他隻是氣不過自己遭了這麼一份罪。”江盈彩壓低聲音,解釋:“他在牢裏斷了一條腿,已經疼了一夜未睡了。”
自從有了身子,江盈彩行事越發的謹小慎微。
慕雲傾理解她,笑道:“他如何都與我無關,我隻是過來瞧瞧你。”
“虧得九王妃還記掛我。”江盈彩眼眶一紅。
屋內忽然又甩出來一個茶杯,‘嘭’的一聲落在慕雲傾腳邊,碎片四散,恰巧劃破了她的繡鞋。
慕雲傾臉色沉暗下來,掀起眼瞼的瞬間也瞧見江盈彩手腕上青紫色的痕跡。
“他打你了?”慕雲傾冷問。
江盈彩立刻將衣袖扯下來,搖頭,“不是老爺,是……”
她這話還未說完,慕雲傾身後便傳來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
“呦,誰這麼不長眼,竟惹得我哥哥發這麼大的火。”
慕雲傾蹙眉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紫紅色斜襟短褂的豐腴女子走過來。
她梳著普通的婦人發髻,卻簪著滿頭的金釵玉簪,配著她臉上厚重的脂粉,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若慕雲傾沒有看錯,那些簪子,十有八九都是江盈彩的。
她眸光冷冷的看向江盈彩。
江盈彩麵露尷尬,解釋道:“這是老爺的妹妹,許多年未歸家了,九王妃興許不認識。”
這般一說,慕雲傾倒想起來了。
慕中遠的確有個便宜妹妹叫慕雨珠,十幾歲便與人跑了,慕家覺得恥辱,幹脆將她從族譜除名,故而許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上一世慕雨珠死了男人,回來時也極為落魄的。
慕雨珠回來時,她又在何處?
慕雲傾頭腦一陣發疼,想了半晌也沒有絲毫印象了。
慕雨珠湊到她身前,細細的打量著慕雲傾,說道:“這就是我那當了王妃的侄女啊,長得可真標誌。”
慕雲傾神色淡淡。
“論輩分,你還應叫我一聲姑母呢。”
慕雨珠立刻有些不滿,心道她這個侄女也太不懂事了。
這要是放在她們村子裏,定要捆起來去跪祠堂受罰的。
她不禁想耍一耍威風,教訓一下慕雲傾。
江盈彩看出勢頭,立刻拉住她小聲道:“雲傾現在是九王妃,許多大官見了都要參拜的。”
“九王妃了又怎麼了?她就算是做了皇後,那也是我慕雨珠的侄女,見了我也得叫我一聲姑母。”
慕雨珠昂著頭,完全一副鄉野做派。
慕雲傾上一世便聽說她是和一個江湖術士跑了,如今看她這副模樣,覺得那消息甚是可靠了。
江盈彩觀望著慕雲傾的神色,拉著慕雨珠的手越發用力。
慕雨珠立刻炸了,“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裏還輪到你來管我了。”
她伸手狠厲的掐在江盈彩的手腕和腰背處,口中還振振有詞,“我哥哥可說了,你一個姨娘,比府裏的丫鬟還卑賤幾分呢,有什麼資格說姑奶奶我。”
“再者說你一個窯姐兒,哪裏來的臉,敢在慕府當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