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緊了又緊,卻強撐著擠出一絲帶著委屈的笑,“想不到事實竟是如此,都怪臣妾失察了。”
“膽敢欺騙皇上與本宮,便是這樣的下場,你們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話。”
慕雨珠早就嚇得渾身發顫有些後悔了,可如今是箭在弦上、騎虎難下,她無路可退了。
她跪爬著兩步上前。
“民婦萬不敢在皇上和娘娘麵前打妄語,民婦此次前來,是代我那哥哥和死去的嫂子來伸冤的。”
“家嫂白氏一族,盡數毀在慕雲傾手裏,更是被她搶奪了所有田產銀錢。”
“這個沈清越,便是慕雲傾安插在家嫂身邊的奸細,他被慕雲傾要挾陷害家嫂,家嫂最後更是被慕雲傾毒死了。
民婦的哥哥本想尋皇上陳情,誰知竟被慕雲傾害的癱瘓在床,動不得半分。”
“皇上。”慕雨珠說的聲情並茂,許是嚇得,竟落下淚來,“若不是民婦喪夫歸家,慕家和白家的冤屈,怕是現在也無人伸啊。”
如此情況聯係起來,可以說是慘絕人寰。
不止是皇上,就連皇後和秦淳依都蹙起眉頭。
秦淳依看了眼慕雲傾,心裏還是相信她的。
縱使這些事兒都是雲傾做的,定然也是因為那些混蛋先做了傷天害理的事。
她給皇後遞了個眼色。
皇後頷首,說道:“如此重罪,若是沒個證據就想扣在九王妃頭上,皇上與本宮,都是不能依的。”
若說真的拿出證據,慕雨珠當真拿不出確切的。
思慮半晌,她才眼眸一亮,說道:“皇上隻要著人去查查,白家的資產現如今都在誰手裏,不就一清二楚了。”
慕雨珠自信的很。
她那個在鄉下養了二十年的腦袋,根深蒂固的認為,隻要是自己的東西就一定會死攥在自己手裏。
慕雲傾依舊泰然自若。
皇上瞧了一眼,心底有些發涼,眸光緩緩轉向高德順。
高德順小聲道:“已經派人去查了,快回來了。”
有慕雲傾故意讓屠岑嘯放出去的消息,查起來自然就不費力了。
顫巍在一旁的沈清越也忽然開口,“皇上明鑒,草民也是被逼迫的。”
“草民原本已經離開京城,近日卻被宮裏的大人尋著,威逼利誘,甚至用生命威脅草民,讓草民誣告九王妃,做偽證。”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皇上一眼,又像是被皇上的威嚴震懾到一般垂下頭。
“當初草民確實是跟在白氏身邊的,卻也是被逼迫的,還是九王妃救了草民,草民不能忘恩負義。”
沈清越顫著手,從懷裏拿出信箋。
是當初在莊子上,白氏寫給他的情信,虧得他還留著,如今不僅用上了,還賣了個好價錢。
“白氏嫌棄慕大人老態,便強行將草民拘在身邊,那段日子,草民過的寢食難安啊。”
沈清越本性屬渣,這一番話完全演繹出一個忍辱負重的男人。
皇上的劍眉近乎扭成一團。
皇後和秦淳依漸漸放下心來。
一個倒戈是巧合,兩個倒戈便是有準備了,她們相信,慕雲傾能夠處理好此事。
淑妃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了。
明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口供也是一早就備好了的,怎麼如今變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