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推著輪椅上的賀若思,冷笑著:“當初我就說,一個商賈之子,怎麼可能攀附到尚書府。”
“現在好了,我們就隻等著看好戲了。”
“來來來,這就是被我們若思退婚的尚書府,如今姑娘沒人要,嫁到商戶府上了,大家都來瞧瞧。”
郡王妃一招呼,身後竟來了一排人。
那些人的著裝,從看得過眼到寒酸,足足二十幾人,怕是郡王妃把那些能說上話的遠方親戚都帶來了。
權擎州蹙起眉頭。
九耀氣的要拔刀,卻被權擎州攔下了。
“叫門,其他的不用理會。”
大喜的日子,誰也不願見血。
尚書府內的人本是想攔門逗逗新姑爺的,可外麵的動靜他們也聽見了,便作罷,將門開了。
慕雲傾聽著熱鬧聲越來越近了,拿起蓋頭走到齊怡然麵前。
“怡然,要幸福。”
眼前被一片喜慶的紅色蒙住,齊怡然坐的更挺直了,她握著慕雲傾的手,心裏暖成一片。
慕雲傾於她,是一個最難得的朋友。
謝謝,雲傾!
齊怡然沒有說出來,她擔心自己會哽咽出聲,隻是將慕雲傾握的更緊了,直到喜娘進來接人,她才鬆手。
慕雲傾朝外走了兩步,看到齊怡然穩穩的上了花轎,心裏才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上一世齊怡然被齊怡萱害的嫁給了一個無賴,一生不幸。
這一世呢?她的這份姻緣,與她也有些關係,隻是結果還是個未知。
慕雲傾要去送親,便與齊尚書和齊夫人一同去了。
他們錯過了迎親隊伍,本該安安靜靜的過去,誰知郡王妃竟帶著賀若思和那一群遠親一同去了權家,當真是一點兒臉都不要了。
齊夫人聽著外麵的議論聲,在馬車裏氣的跳腳。
若不是女兒的大喜日子,她連什麼尚書夫人的儀態都不要了,定會下去與郡王妃廝打。
慕雲傾安慰她一句,“今日大喜的日子,什麼都比不得怡然。”
能忍則忍。
齊夫人點點頭,一路忍到了權府。
權家新買了一處府邸,不比尚書府小多少,郡王妃進去時,便瞧見房簷下的大紅燈籠和大紅喜綢。
綢緞是先前從江南運來的,都是上好的水雲綢,普通權貴有錢都買不到的綢緞。
郡王妃瞥了眼身上已經洗的泛白又有些破舊的綢緞衣裳,立刻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
“果然,這就是商賈之家,處處都透著銅臭味。”
她翻著眼睛,絲毫不要臉麵的帶著賀若思進去了。
宣郢郡王府雖然沒落了,但賀若思悔婚與夏清凝不清不楚的事兒卻是京城人盡皆知的,所以在場者,有許多都認得這兩人。
有人議論出聲:“這兩個人來做什麼?該不會是要來搶親的吧?”
“也不瞧瞧自己什麼樣兒,敢來搶親?”
“真不要臉。”
這議論聲不大,卻也被郡王妃聽到了。
她眼睛一橫,快步走到那些人麵前。
“你們在胡說什麼?當我們宣郢郡王府是什麼地方?豈是什麼人都能入門的?”
“一個被退婚的女子,一個被滿身銅臭的商賈之子染指的女子,我們宣郢郡王府是萬萬看不上的,今日來,不過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來喝杯喜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