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婉從未見過北冥梟這副模樣。
他臉上的冷厲和多年不變的冷靜,皆在這一刻崩盤。
北冥梟站在陰影處,眸光猙獰可怖,猶如吃人魂魄的惡鬼。
溫書婉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
“北冥梟,不是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可惜,一個死人已經擺在那,溫書婉再怎麼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
半晌,北冥梟竟然緩緩勾起唇角,說道:“放心,你不會輕易就死了。”
溫書婉不會傻到以為北冥梟會放過她,這話裏的意思,已經預示了她日後會受到多少折磨了。
“不要。”溫書婉瘋狂的搖著頭祈求。
她怕極了。
如果注定要被北冥梟欺辱,倒不如現在就死了幹淨,可她還沒戳破慕雲傾的詭計,如何能甘心。
北冥梟早就聽不到她說話了,無論溫書婉如何哀求,最後還是被穿透了琵琶骨鎖在暗室內,日日遭受鞭笞之苦。
慕雲傾的‘屍體’被停了整整三日,秦景煜才接受現實,以皇後之禮,將慕雲傾葬入皇陵。
出殯之日,剛好到了十日之期,宮裏的兩個男人紛紛為慕雲傾神傷。
這一側,慕雲傾卻乖乖和秦景煜用著晚膳。
“多用些,幾日未進水米,小丫頭都瘦了。”秦蕭寒又給慕雲傾裝了一碗粥。
慕雲傾癟癟嘴,“剛醒,還不能吃太多。”
“沒關係,這些都是雲鬢早些備下的米糊,隻有少部分的米粥,不會傷著身體。”
“況且,不吃飽了,怎麼能有力氣。”
秦蕭寒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慕雲傾猛然抬頭。
“什麼?”
這下秦蕭寒反倒不說話了,隻是高深莫測的盯著慕雲傾。
趙太醫說過可以綿延子嗣的話,他如今還記憶猶新。
慕雲傾不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隻覺得他沒安什麼好心思,心底有些發怵。
果不其然,慕雲傾剛用過膳就被秦蕭寒帶去散步,美其名曰,消食。
她沉睡了十日,剛用過一頓膳食,如何能有力氣走那麼遠的路。
沒多久,慕雲傾便繳械投降。
她筋疲力盡時,秦蕭寒發善心的放過她,且一路抱著她回正院兒。
“媳婦兒,可還有力氣?”
秦蕭寒將她放在塌上。
慕雲傾想也不想的搖頭,怕是她連更衣的力氣都沒有了。
“剛巧,本王還有許多力氣沒用,借給你一些。”
“這衣裳,本王幫你更。”秦蕭寒呼出的熱氣洗禮著慕雲傾的耳尖。
緊接著,慕雲傾便聽到一陣沉悶的低笑聲。
她強撐著睜開眼睛,秦蕭寒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底炙熱,仿佛燃燒著一團火。
慕雲傾若是再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當真就是癡傻了。
“王爺。”
到底是兩輩子都沒經曆過,慕雲傾怯怯的。
可是她既嫁給秦蕭寒了,便注定了早晚都要經曆此事。
半晌,慕雲傾深吸一口氣,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秦蕭寒的好興致瞬間被她這副模樣逗得消散了,“乖,別怕。”
“本王會等你慢慢適應。”
說著,他俯身在慕雲傾的唇上啄了一下,便躺在慕雲傾身側微閉上眼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