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太初道長更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他賠?我呸,他這個老東西,整日吃我的住我的,一塊兒銀子都不給我。”
他手指氣的輕顫,指了指屋內,“你瞧瞧,我那些老酒都快被你師父那個老東西給喝完了。”
慕雲傾瞥了一眼,笑道:“原來在那裏啊。”
“正巧我找師父有事,借道長的地方用一用。”
太初道長見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頭腦有些發蒙。
這個一向孝順的小徒弟怎麼了?
這架勢,分明就是要打架啊。
太初道長搓搓手指,一副不怕事大的模樣,瞬間進入了看好戲模式,悄悄跟上去。
聶宏和正悠閑自在的靠在矮塌邊上,吃著花生米,一點點的喝著上好的花雕。
看到慕雲傾的瞬間,他眸光一亮,笑道:“呦,你這沒良心的丫頭,終於知道來看看為師了。”
“我瞧瞧,你給為師帶什麼下酒菜了?”
聶宏和站起身,將慕雲傾看了個遍,卻發現她是空手來的。
“真是沒良心。”
“沒良心?”慕雲傾冷笑一聲,“和師父比起來,誰更沒良心?”
“嗯?”
聶宏和猛然抬頭,對上慕雲傾冷厲、審視的眼神,他竟莫名有些心虛。
小聲嘟囔一句,“我這一身的本事都教給你了,我的良心已經夠正了。”
“師父,蕭康朗,就是那個抓了你的將軍,可是把什麼都告訴我了。”
“你當初答應和他們做交易時,良心可還在?”
聶宏和攥著酒瓶的手忽然就鬆了,微微顫動著,“你,你都知道了?”
慕雲傾看著他,眼中的神色忽然一片淒涼。
“所以,都是真的?”
聶宏和歎氣,“都怪為師沒有骨氣。”
“為師當初隻是想迂回一下,假意答應了要去迷惑你,誰知……”
他一拍大腿,“誰知為師後來做了那個奇奇怪怪的夢。”
“為師可是有良心的,怎麼能無緣無故的傷人,就反悔了,倒黴的被他們關了那麼久。”
“幸而你也做了夢記起為師了,若不然為師現在還在那地牢待著呢。”
聽到這個答案,慕雲傾忽然鬆了一口氣。
她又忍不住補問了一句,“所以就算在夢裏,師父也沒欺負我?”
“沒有。”聶宏和堅定的搖頭。
“你這丫頭一直刁鑽,為師哪有那個膽子欺負你。”
他垂著頭,小聲補了一句,“還不被你折騰死。”
“這還差不多。”慕雲傾坐到他對麵,捏了一顆花生米細細的品著,“我就知道師父這麼好的人不會做那些錯事的。”
“那個蕭康朗,分明是在詆毀師父。”
她纖細的手再去拿花生米的時候,‘啪’的一下被聶宏和打了回來。
“空著手來看為師就算了,為師就這麼點下酒菜,還要被你搶了去不成?”
“都說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你現在本事大了,越來越不像話了。”
他撇著嘴,那神色小氣的很,慕雲傾卻生出一絲淚花。
眼前的,可不就是她那個小氣卻又善良的師父,她到底在想什麼,竟然相信了蕭康朗的話。
“我來看師父,自然是帶了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