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德成被抓進來的時候還滿心不服,甚至想好了該如何回擊秦蕭寒。
可如今瞧著那些物件兒,便覺得心涼了半截。
尤其那些讓他心驚膽戰的信箋。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叫人拿去銷毀了。
許德成伸手去搶,秦蕭寒手裏那把冰冷的劍卻先一步落到許德成的後頸上。
“侯爺若是不想現在就上路,還是安分些好。”
“皇上。”許德成瑟縮的收回手。
“這些東西,定是有人陷害老臣,故意放在老臣府裏的。”
自登基之後,除了許嘉蔭,秦景溯最看不上的人便是許德成,縱使表麵和平,他暗中也在想著如何斬斷許德成的羽翼,再將人的權勢收了。
如今有了機會,他怎會輕易放過。
秦景溯掃了高德順一眼。
高德順立刻上前,將那些信箋一一展開,擺在秦景溯麵前。
隻兩封,秦景溯微垂的嘴角便不動聲色的勾了勾。
這人還真是自尋死路。
“通敵叛國,侯爺,朕的嶽丈,你這本事倒是不下啊。”
他猛地摔下書信怒吼出聲,背到身後的手卻激動的微微顫抖。
許嘉蔭也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德成。
“父親!”她張張嘴,那句疑問卻如何也問不出口。
麵前的這些物件兒,有許多是她未曾入宮之前便已經在府中了,她認得。
當初她甚至問過許德成,這些東西可是來路不明之物,可每次都被搪塞過去。
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許德成竟真的是因為心虛。
“皇後這麼驚訝做什麼。”
秦蕭寒忽然站到許嘉蔭麵前,“你如今所做的事,難道不是在步你父親的後塵麼?”
他將那包藥拿出來,在許嘉蔭麵前一點一點的散落。
“千越之物,又是何人贈與給你的?”
許嘉蔭嚇得顫了一下,含糊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這藥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
秦蕭寒不想聽她的狡辯之詞,幽沉的眸在在她開口的瞬間便蓄滿了殺意。
周遭的氛圍也一片陰冷,許嘉蔭縮了縮,本能的向後閃躲。
“啊!”她忽然發出一聲慘叫,渾身戰栗。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秦蕭寒的劍穿透了她的手掌,狠狠的嵌入地底。
“你父親可曾教過你,什麼叫以牙還牙?”秦蕭寒低問。
許嘉蔭驚恐的看著秦蕭寒,耳朵仿佛已經聽不到聲音了,她隻能看到秦蕭寒的唇在開開合合,放在她眼底,卻比惡鬼尋仇還要令她恐懼。
見他又接過蕭溟手裏的劍,許嘉蔭連聲驚叫。
“救命,父親,父親救救我。”
許德成不忍的看過去,可他如今脖頸上還架著一把刀,若是亂動,那暗衛定會取了他的性命。
“父親。”
許嘉蔭這輩子第一次這般狼狽,哭的涕淚橫飛。
可惜,秦蕭寒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長劍高高舉起,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下落,不消片刻,便在許嘉蔭身上留下數道傷口。
秦蕭寒用的力道很均衡,能夠涓涓流血,卻又不致命。
“血染透了衣裳,再去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