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絮兒想點頭應下,可是慕雲傾認真的神情卻不允許她如此衝動的為自己做決定。
“你以為……”
‘嘭’的一聲,耿絮兒左腳邊的石頭又炸裂了。
零星又幾片碎石翻飛,割破了耿絮兒的腳踝,瞬間有幾滴鮮血劃過腳麵,空氣中漂浮了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慕雲傾見狀,眼神越發的輕蔑了。
“現在還是你腳邊的石頭,等會兒這掌風落到哪裏,可就說不準了。”
耿絮兒:“賤人,算你狠。”
她狠咬著牙,縱使口中遍布了血腥氣,也未曾鬆口,隻是用一雙暴躁至極的眸子瞪著慕雲傾,左腿微微彎曲,右腿以極其屈辱的姿勢跪了下去。
慕雲傾滿意一笑,走到耿絮兒麵前微微俯身,冰冷的手指輕拍著她的臉頰。
“怪就怪,家主令在我手裏,你日後在寒家,就隻能這麼憋屈的活著了。”
越過她身側,慕雲傾低聲提醒蕭嵾,“把魚帶回去。”
“是。”
蕭嵾一手扯著魚竿,將那條在魚鉤上糾纏許久的魚拉上來,眼睛還時不時看著慕雲傾離開的方向。
他怎麼覺得王妃方才將英姿颯爽和帥氣迫人展現到極致了呢?
開心的拎著魚走了一路,蕭嵾臉上的憨,還是讓蕭溟不忍直視。
“王妃若是早些發現魚上鉤了,現在可就不止這一條了。”蕭嵾嘟囔。
蕭溟:“蠢死你。”
王妃等的魚,分明就是耿絮兒。
以往和蕭嵾共事時,他都沒有發現蕭嵾心思竟然如此直接,如今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慕雲傾離開湖邊之後,湖麵幾乎都被耿絮兒用內力給炸翻了。
幾條正在覓食的魚因著慣性落到她腳邊,因為缺水正跳動的更厲害,向往著水的方向努力,卻又無能為力,像極了耿絮兒方才無力的模樣。
“啊!賤人,你不得好死。”
耿絮兒諷刺的踢走腳邊的魚,區區一個家主令,也想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簡直做夢!
秦蕭寒的院子裏如今隻剩下慕雲傾三人。
廚房倒是有飯菜送過來,不過慕雲傾終究不放心,連驗都懶得驗,直接讓人退回去了。
這裏有小廚房,有米有肉,她直接做了白米飯,又清蒸了那條魚。
小廚房還有幾個鹹菜缸,隨意的挖了兩盤,三人就湊合了。
蕭溟嚼著軟爛的白米,眼睛卻始終盯著慕雲傾,見她將筷子伸向清蒸魚時,微微鬆了口氣。
可見慕雲傾的筷子隻挖了一點點,他又忍不住皺眉。
若是王爺知道,王妃因為他的事不好好用膳,傷到身體,他哪裏還能有好果子吃。
“王妃。”
憋了半晌,蕭溟終於要開口了,院門忽然被人砸的砰砰響。
“誰?”
蕭嵾不解,院兒裏的小廝和丫鬟可都被慕雲傾趕出去了。
尤其這砸門的方式,一般人哪裏敢?
慕雲傾也皺起眉頭,正準備起身去瞧瞧,紅七弱弱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傾兒,你,你在裏麵麼?”
紅七聽到蕭嵾的聲音就默默垂了頭,“我可是用了這輩子最大的膽子才敢來這裏敲你的門,你可不要不在啊,萬一等會兒出來的是別人,我就要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