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絮兒心裏咯噔一下,盯著慕雲傾麵露狐疑,似乎是不相信慕雲傾真的能拿到證據,又怕自己賭錯了。
慕雲傾眸光晶亮的回望她,眼底是自信,是堅定,讓耿絮兒看不出絲毫破綻。
“要看看麼?”
慕雲傾:“當初你收買溫雅柔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了?”
“你說什麼?”耿絮兒有一瞬間的慌神。
很快,又平靜下來。
耿絮兒骨子裏對誰都難以信任,所以對待溫雅柔時,自然也萬般小心,她確信,她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
“賤婢,你說謊的本事,還是有些嫩了,空口無憑,你以為你胡亂編造一通,我就會認了?”
慕雲傾不緊不慢的從懷裏拿出一封信,“瞧瞧,認識麼?”
封麵上雖然隻有幾個字,但是耿絮兒卻認得出來,那是她自己的字跡。
耿絮兒的腦袋,轟然間就炸開了。
她恍然間想起來,之前派人去千越圍堵寒時的時候,確實給溫雅柔寫過一封信。
可是她千叮嚀萬囑咐讓溫雅柔把這封信毀了,事後也確認過。
那個賤人,竟敢背著她,做出這種事來。
“該死的。”她低低的呢喃一句,慕雲傾卻聽到了。
“人都是自私的,跟你這種蛇蠍打交道,溫雅柔豈能不留後路?”
慕雲傾手裏的燭台越發貼近耿絮兒脖頸最脆弱的地方,“還有,溫雅柔已經承認了,她是溫家的人。”
“和溫家人打交道,縱使你是堂主,寒家怕是也容不下你了。”
耿絮兒越發心虛,呼吸都止不住的急促起來,但是心裏最後一道防線還死死的撐著。
“嗬!這些若真的能拿到寒家作為證據,你就不會放到我麵前暴露了。”
耿絮兒:“你就不擔心,我把這些東西搶過來毀了?”
“為什麼會拿給你?”
慕雲傾低語著,眸子忽然漆黑一片,無盡的恨意、無盡的憤惱、無盡的絕望都在這一刻爆發。
“因為你殺了他,你殺了寒時!”
望著慕雲傾那副即將癲狂的模樣,耿絮兒冷笑出聲,“一個冒牌貨,也值得你……”
話還未說完,燭台的尖端深深的刺入耿絮兒的脖頸處,血液涓涓而出。
耿絮兒瞳孔驟縮,“你,你敢殺我,寒家,還有我父親,都不會放過你的。”
鼻息傳來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慕雲傾眼底的瘋狂也遮盡了理智,耿絮兒現在絲毫不懷疑,慕雲傾會在某一時刻忽然動手殺了她。
“你,你冷靜些,那個冒牌貨……”
“他不是冒牌貨。”
慕雲傾猛地鬆開她,回轉床榻,打開內側的被子,露出麵容蒼白的秦蕭寒。
耿絮兒見慕雲傾竟然把一個屍體放在床榻上,隻覺得她已經瘋了。
她淡淡的掃了秦蕭寒一眼,眸光帶著一絲鄙夷。
如果這個不是冒牌貨,她親手埋葬的,又是誰?
更何況,寒時連她都瞧不上,又怎麼會喜歡一個賤婢,且讓她懷上孩子。
耿絮兒的自傲和自負,不允許她接受這樣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