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楚家主先一步站起來,“快叫楚家的暗衛,將人攔在外麵。”
“可是。”小廝急忙解釋,“對方足足有千人,我們楚家那點暗衛,根本無法抗衡。”
他看了眼楚夫人,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方才小的路過寒家主那邊時,那邊交代要將人放進來,還說讓我們都躲起來,半個時辰之後再出來活動。”
聞言,楚夫人和楚家主滿臉驚疑。
小廝也忍不住嘟囔一句,“小的覺得,這不是胡鬧麼,有些不放心,這才先跑來和家主交代。”
楚家主久久沒有說話,楚夫人則將視線轉向楚臣嵐。
見那小子竟然還在慢條斯理的吃飯,楚夫人鼓著嘴,怒道:“你還真有這份閑心。”
“將那些人放進來,楚家上百口人,若是出了事,誰來負責?”
楚臣嵐下意識回道:“自然是誰下的命令誰來負責,聽她的,你們躲起來就好了。”
“你這渾小子。”
楚夫人惱怒的將筷子甩到楚臣嵐身上,“都是人命,你說的這般輕鬆,是想讓我和你父親拿楚家的人命開玩笑?”
楚臣嵐:“既然決定讓人家幫忙,就該相信人家。”
話雖這麼說,可事關整個楚家,他們哪裏敢冒這個險。
沉默半晌,小廝都等的急了,才聽楚夫人咬牙應了一句,“那就先聽她的,把楚家的暗衛收回來。”
“我去看看。”楚夫人起身,剛欲走,又忽然回轉,提著楚臣嵐的耳朵把人拉了出來。
“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想躲在後麵,哪有這麼美的事。”
楚臣嵐咧著嘴,一邊跟著楚夫人走,一邊求饒,“母親,你相信我這一次,真的沒事,唔,好痛,快鬆開我。”
“哼。”楚夫人氣的再次用力,“我不信你二叔三叔,也未必都信你,乖乖跟我走,免得你吃苦頭。”
兩人趕到慕雲傾的院子時,這裏已被黑衣人圍了,五百人在院內,五百人在院外,兩人躲在兩座房子的縫隙中,才沒被發現。
楚夫人探頭一看,頓時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院子裏,與那些黑衣人對陣的,竟隻有十人不到。
十人,對戰千人?是她在做夢,還是那個姑娘腦袋傻了?
“臣嵐,那女人腦袋沒毛病吧?”
楚臣嵐撇撇嘴,“你看這十人,哪個吃虧了?”
細看之下,楚夫人不免又深吸一口氣,那些人雖說滿身血汙,卻沒有任何傷口,也就是說,他們完全了沾了別人的血。
再看院裏遍地的屍體,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楚臣嵐忽然扯了她一下,順著自家兒子的手勢看去,楚夫人一眼就看到,躺椅中,悠閑喝茶的慕雲傾。
“這……”楚夫人嘴角抽搐,“這麼多人在廝殺,她以為在演戲麼?”
別說,慕雲傾那模樣,還真就像個看戲的。
今夜的月亮很是成全人,幾乎照亮了整個院子,所以與院中情形格格不入的慕雲傾也格外的紮眼。
她輕鬆的靠在躺椅上,手裏捏著葡萄,微微閉著眼睛,似是很悠閑,又像是在時刻關注院中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