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趙婉婉親自到來,親眼見證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那十數個人得了趙婉婉的好處,隻管留著她的性命,可那屈辱,依羅終身不能忘卻。
“洛洛,她親口承認的,她在花轎裏麵做了手腳,配合上我身上所呆的香囊,能夠讓人失去力氣。”
依羅連字不成句,她哭得厲害,比之上一次因為和趙清明的爭執,她這一次,痛苦千百萬倍。
我要去給她找件幹淨衣服過來,可依羅卻如受驚的小獸,猛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洛洛,別去告訴任何人。”
我的心一緊,仿若有一隻手,緊緊地揪著不放,疼得人呼吸難抑。
我勉力勾起嘴角:“我隻是去給你找衣服來換,在水裏泡久了,是會感冒的,傻姑娘。”
指甲狠狠地嵌進了掌心,我隱忍著,才能讓自己的怒意不那麼明顯的迸發出來。
趙婉婉!
一個那樣活潑的姑娘,她怎麼能夠設下這樣狠辣的手段?
我氣得意識不清,可麵對依羅,我卻須得冷靜下來。
就這樣陪著她待了一晚上。
我告訴她:“我已經讓榮靖去通知大祭司了,他很快就會趕回來,依羅,你先睡一會兒罷。”
她已經兩夜沒有合眼。
第一夜,她滿心歡喜著著第二日能夠嫁給她心上的少年,第二晚,她滿是受傷的躲在我的懷裏,隻要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讓她驚嚇大半晌。
“不!洛洛,不要告訴任何人!”末了,她補上一句,“也不要告訴明哥。”
那個懦弱的少年……
天明了大半,趙清明過來了。
他篤定著依羅就在這裏,我出去,眼眶腫脹得發疼,隻恨不能當場要他將趙婉婉給交出來。
“昨夜你們就已經搜過了,依羅不在這裏,趙清明,她丟的時候,身邊都是你們趙家人——”
我目光憤恨地掃視一圈,昨天沒有記得是哪一些人來迎的依羅,自然就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些人,玷汙了依羅的清白。
可他們全都逃不過,我道:“你不去找趙婉婉要人,來和我要人,趙清明,誰給你的本事?”
趙清明全然不理我。
他的視線落在了依羅的屋子上,似乎能夠透過那麵牆,看到裏麵正藏著一位受傷的姑娘。
趙清明撥開了我,便要強硬闖進去。
力量懸殊,我攔不住他,還是榮靖站了出來,死死的把人給阻攔在了外麵。
“你憑什麼攔我?她人丟了,我看就是你們兩人搞的鬼,你們已經害得趙家家破人亡,現如今,是要趕盡殺絕嗎?”他紅著眼,便要朝著榮靖出手。
然而一夜的辛苦,榮靖隻是幾下功夫,便將他人給製住,一把給扔了出去。
“你們趙家是因為我沒的,你要報複,就盡管報複,可你要冤枉我的人,趙清明,你得看清楚,你冤枉的是誰。”
榮靖把我護在身後,神色淩厲地盯著那些人,道:“你大可以回去,告訴榮治,你們趙家是冤枉的,我也沒死,你看他究竟會怎麼處置?”
當初趙婉婉與趙家的奴仆,都是榮靖四處奔波才保下來的。
趙清明怎麼敢去?
那是自投羅網。
趙清明自然是明白的,他隻得握緊了雙拳,無能為力的死命瞪著榮靖。
“你害得我妹妹流落西涼那麼久,至今還沒有悔悟,仍要不斷的迫害於我,榮靖——”這是他第一次喊出榮靖的名字,帶著恨意,“你會遭到報應的……”
話聲戛然而止。
依羅已經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