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太過巧合。
而且——
我斟酌著,和謝梅說道:“火勢起來之時,我有聞到火油的味道,師兄,那廢墟的火場上有什麼發現嗎?”
誰能在半夜潛進清閣之中澆火油?
無非就是——
謝梅沉聲:“我派給你的護衛之中,有內鬼。”
“我如此猜測,但還是得看那火場上留下的東西。”
能可收買那些護衛,謝萍萍的嫌疑又添了一分。
但謝萍萍畢竟是謝梅的孫侄女兒,還是打小養在身邊的,感情自然與尋常不同。
沒有切實的證據前,我若多說了,隻會讓謝梅為難。
而我不願見到他為難的模樣。
謝梅陪了我一會兒後,還得再去那火場裏再看看,囑咐我:“好好休息,我會將事情查清楚的。”
“嗯。”我還是沒多少精神,手和腿都被火焰燒傷,大塊的皮肉被生生剝掉,“師兄有了進展再同我說。”
謝梅前腳才走,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趕來。
“哼!”
脆生生的嗓音,不是謝萍萍又是哪一個?
“你竟然這樣都死不了?本公主還真是低估了你。”她毫不掩飾自己為凶手的身份?
她坦然,我這個受害者自然沒道理藏著掖著:“許是老天爺看不慣我死,想留著我,或可能氣死他人吧。”
謝萍萍氣結,話聲都哆嗦起來:“你別太得意!”
“我命有多大,公主如今既見識了,日後可要算準了再下手。”我話中帶著冷意。
可身體情況委實太差了,不過和她交手幾句,你來我往間,已隱隱有些支撐不住。
謝萍萍已恢複了素日的趾高氣揚模樣:“可惜你是個瞎子,要不然,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尊容……嘖嘖嘖,若不是祖皇叔心腸好,換作別人,一定給你趕出王府去了。”
“所以我才是北競王妃,而不是其他人的妻。”我淡定回應她,但明顯中氣不足了些,隻能靠著身上的痛來讓自己清醒。
“也不瞧瞧你現在什麼樣子,醜八怪一個!”謝萍萍氣甚,“祖皇叔總有一天會把你這個醜八怪趕出府去的!”
“那公主就等著那一日,我也想等著看……”
我的話聲頓了頓。
謝萍萍的目的既隻是要謝梅趕我出去,何至於下此狠手?
我試著探問:“隻是怕,還未等到那一日,公主的玉手,就已取了我的性命吧?”
謝萍萍突然安靜下來。
但她還未走,屋子裏的氣息未變。
不知道是默認她就是凶手了,還是又在籌謀。
我猶豫著出口:“公主若還想要在此動手,恐怕算盤就打錯了……”
我話還沒說完,腰上突然一緊,接著便一個柔軟身子伏在我的膝上。
險些沒有將我的傷腿壓得再次負傷。
“公主,謀殺不能這樣明晃晃的。”我好心提醒。
她再壓著,我腿腳可真就此廢了。
“對不起對不起……”謝萍萍悶聲悶氣地,驀然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我本來不想殺你的,都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