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被人背叛,遭人拋棄,榮靖,你不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嗎?”
胳臂上的抓著的手一疼,榮靖扳正了我的身軀,讓我麵對著他:“你就這樣想我的嗎?洛娥,你到底有沒有心,我說的做的一切,你一概都看不見嗎?”
我笑,卻不知是因為臉上生肉還是怎麼的,這笑牽扯著萬分的疼楚。
“一個瞎子而已,你還能期盼她能可看得到些什麼呢?”還是一個因他而複明無望的瞎子,“是那些血淋淋的曾經,還是現在,這些虛情假意的示好?”
我道:“榮靖,這可是你親口說的,要我飽嚐欺瞞背叛的滋味兒,要我不能好過……你自己一字一句說出來的話,難道就因記得了我是阿水,所以你便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嗎?”
“榮靖,你還真是賤到了骨子裏去。”
我惡狠狠地說著一切事實,真與假,早已經連自己也辨別不清了。
可卻也瞞不過自己,榮靖他,所珍視的,不過就是存在於他記憶中的那個“阿水”。
水玲瓏也好,我也罷,隻要我們是他認定的阿水,他便可傾所有去付出。
而我,並不想自欺欺人地活成他記憶中的模樣。
亦不能。
我不能再心軟下去。
我與他,早便該斷得幹淨。
榮靖被我的話語氣得渾身顫抖,指節咯咯作響,捏得我吃痛:“你將我弄疼了。”
“你也會疼的嗎?”他翻著舊賬,手上愈發地緊了,沒有鬆開的跡象,“在你一次次的欺瞞之下,用煎熬與悔恨來懲罰別人的同時,你可曾想過,別人也會疼?”
“是!若非徐卿文取我一瓣心髒走,我恢複了過往記憶,如何能夠記起你就是阿水?又如何能夠犯賤至此,隻因你是阿水,所以將你所做的一切惡毒之事都盡數遺忘?”
隻因一個阿水名稱,他什麼都可忘卻,包括傷害。
他承認了。
或許他也曾對我動過幾分的心,可那些悸動,卻輕易被仇恨掩蓋。
唯有一個阿水,哪怕他失去記憶,卻也深深種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雖然先前隻一個影像,讓他誤認了水玲瓏。
可現在,卻是完全地記得,阿水原是洛娥,他從前無論怎樣也不肯相信的洛娥。
隻是可惜,足以讓他忽略一切的阿水,終究,卻也不是現如今的洛娥。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掙脫不開,隻得哽著脖子,說道:“所以榮靖,你想報複於我,卻又因為‘阿水’,所以反複無常,嗬——”
話聲戛然而止。
馬車忽地停了下來,榮靖掐著我的手同時一僵。
四周情況不容樂觀。
我屏息靜聽著外麵的動靜——
有人朝著馬車奔來,聽腳步聲,至少也有十數人。
馬車驟停,車夫定然已出了意外。
有人在此設下埋伏,要取我們的性命。
咻——!
冷箭嗖嗖從我身邊掠過,榮靖拉著我矮下了身子,按著我的腦袋,冷笑道:“為了徐卿文,他竟可連你的性命也枉顧。”
“洛娥,他對你趕盡殺絕,你要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