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萍萍得償所願,欣喜溢於言表。
“果然不錯,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來找你。”但她卻還是不住地賣著關子,“隻是東西我隻給你一個看,話也隻和你一個人說。”
我哂笑:“公主,洛娥一個盲者,如何能夠看得到?”
“你不必用眼睛看,這樣東西,你得用心去看。”
越說越是玄乎,倒真是成功勾起了我的興趣。
但宋甜兒怎肯放心讓我與謝萍萍獨處?
她拉著我的胳臂,提醒道:“姑娘,前車之鑒莫忘。”
謝萍萍急得跳腳:“什麼前車之鑒?本公主說話做事,容得你一個奴才來質疑嗎?”
“再者,本公主和你主子說話,誰準你插的嘴?”
宋甜兒被她兩三句話噎住,卻還是拚了命地拽我的衣袖,擺明兒了不要我相信謝萍萍的話。
我輕拍了她的手,柔聲道:“你放心下去,有事我自然會叫你,你便快速將翁六找來照應。”
宋甜兒還欲說些什麼,但終究也是待在我身邊久了,多少對我的性子都有所了解。
是以隻是禁不住地叮囑後,卻還是聽話下去了。
宋甜兒下去的同時,貼心地將門給掩上了——好讓謝萍萍放心將事情說出,同時,也方便意外發生之時,她能盡快趕過來。
屋子裏霎時間便沉寂了下來。
我單刀直入,開口問道:“公主現在,可以說明來此的目的以及方才的關子了罷?”
謝萍萍笑道:“你著什麼急啊,還沒到時候呢。”
隻聽水聲嘩嘩,謝萍萍在倒茶。
她道:“要我扶你先坐下來嗎?你這個主人站著,倒讓我這個坐下的客人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原來她還是知道主客之分的。
“不用了。”我自己摸索著坐了下來,手指微屈,輕叩著桌麵,示意她將一切挑明,“公主不必擔心,此處說的話,隻會有洛娥一人知曉。”
“我有的秘密,早就在大牢裏和你說完了,就算別的人聽到了又何妨?”
那她何須這樣藏著掖著,甚至將宋甜兒都給攆了出去。
我眉頭微蹙,不由得沉聲道:“那公主孤身前來找我,難道就隻是單純地敘舊嗎?”
何況我與她之間,當真沒有什麼好舊可敘。
“我隻是聽說你就要離開港良城了,畢竟你也算是唯一一個我親口將秘密告訴的人,我怎麼能夠不來送你呢?”
“隻是送別?”
“還能有其他的嗎?”她不答反問著。
不過有段時日未見,謝萍萍的話術倒是高明上了許多,像是有人教導過一般。
我繼續問道:“那需要我用心觀看的東西是何物?”
謝萍萍這才不言語,卻突地一下站起身來。
桌上的茶杯被她帶得掃落在地,惹得外麵的宋甜兒慌忙問是怎麼了。
我隻好道:“並沒有什麼,茶杯摔了下去,待會兒你再進來收拾。”
宋甜兒時刻不忘囑咐:“那姑娘有事一定要喊我,我就在外麵。”
“我會的。”
言已,轉而向謝萍萍發出沉重呼吸的方向問去:“公主這是怎麼了?”
謝萍萍回答,語中竟帶著些許畏懼的腔調:“……我……我真的不是想要害你的,我也是被逼無奈……”
說時遲那時快,在謝萍萍話落的同時,翁六的聲音遠遠傳來:“姑娘快離開,此地埋了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