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五周身已警戒起來,正要動手的時候,廉莊卻驀地笑了開來。
她道:“我不認識你,但你是跟著皇後娘娘來的,所以——”
廉莊將目光看向了我。
那雙漂亮眼睛裏仍是笑意盈盈的,但是卻莫名地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所以你就先在這裏站一會兒,等時間過去了,藥效也就沒了。”
什麼?
我此刻方才警惕起來,眯著眼睛凝注著廉莊。
然後細細回想剛剛廉莊出現時的一切細節。
廉莊看出了我的心思,道:“聽聞皇後娘娘甚是聰慧,可曉得了廉莊方才做了什麼嗎?”
“你在門上動了手腳?”
雖是疑問,但也八九不離十,所以我說得也頗為肯定。
方才敲了門後,門內久久不應。
這樣的做法,並不是因為要拒客,亦或是屋中無人。
與此相反,正是因為屋內有人,而對來者並不算是善意。
所以廉莊才會趁我們敲門之時,將藥抹在了門上。
在我們等待回應的過程中,藥會慢慢地揮發散開,然後被人不知不覺地吸入。
而我們彼時正專注地等待著門內動靜,自然不會太過關心門上的機竅。
不管是出於惡趣味兒,還是廉莊的小心性子。
她還是得逞了。
而我縱然嗅覺天生比尋常人來得靈敏,到底也要想到方才的異常,才能夠關注到屋門,然後仔細辨認。
聽罷,廉莊撫掌大笑道:“是啊,熊貓說皇後娘娘鼻子最靈,原先我是不信的,現在也肯相信了。”
“隻是可惜……可惜皇後娘娘竟然對此毒有溶解的本事,不然,就能夠知道廉莊此毒是怎樣的效果了。”
她說話時,臉龐滿是笑容的嬌俏模樣。
若不是將她的話聽得清楚,且曉得廉莊此人原本就是這樣,乖巧笑容下,常常都是令人駭然的做法。
在旁人看來,就像是一個小姑娘在玩笑的樣子。
我立即將臉色冷了下來:“解藥!”
回身見到曲五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是臉上也不甚好看。
就是不知道是廉莊嚇出來的,還是藥效所致。
廉莊絲毫沒有被我所影響,笑說:“都說了,讓他在外麵站一會兒,藥效就會散的。”
她指了指不遠處開得正豔的清明花。
手指還是肉乎乎的,指甲卻長得很是修長。
看起來樣子有些滑稽。
“信與不信,全看皇後娘娘自己的決斷了。”說出的話卻句句都敲著人心。
話畢,廉莊便背過身去,但仍不適扭過腦袋來,眨巴著一雙眼睛,笑吟吟地看著我的反應。
仿佛惡作劇得逞一般的表現。
我擰著眉頭,看了曲五一眼,然後道:“曲五,你過來,我給你瞧瞧。”
我信不過廉莊。
曲五依言過來了,隻是並不能夠把出什麼特殊的異常來。
廉莊在一旁急道:“皇後娘娘可得快些了,要不然,廉莊的作品可就不完美了。”
曲五也道:“曲五並沒有什麼難受之處,所以還可跟著姑娘的。”
他是不放心我跟著廉莊進去。
廉莊自然也曉得曲五的意思,當即就笑得更是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