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們不進去,似乎有些對不住了。”
說罷,我自己便欲先行。
翁六忙得攔住了我,然後以這幾日習得的本事,也學得幾分不大順溜的腹語說出:“還是翁六走在前麵罷。”
我道:“小心些。”
身後緊跟著曲五,風長與殷練二人緊隨其後。
此地隻有這一條暗道,階梯向下蜿蜒,所幸兩側壁麵上都點了燈,恰好能夠看得到自己腳下的路。
但也僅限於自己腳下的路。
階梯曲折拐繞,前方燭火相互影響,恰好阻擋了前方的視線。
若是前麵有陷阱,這裏沒有多餘的路,又要迅速折返,也是十分困難。
我不禁提醒:“翁六,你注意些。”
想了想,又對落在最後的風長問道:“風長,你回身去看怎樣?”
風長卻道:“不必了,在我們全部進入此地後,來時路已關閉,我們現在除了繼續往前走,再沒有別的路了。”
一番話下來,眾人都曉得了如今的處境。
於是便更是小心地向前行去,警惕心起。
驀地,在我前麵的翁六腳步一頓,打了一個停住的手勢。
“前麵怎麼了?”殷練聲音裏帶著點兒期盼,“可是找到了那個妖女嗎?”
我微微凝神,回道:“有血腥味兒。”
很淡。
若不注意,許就給忽略了。
“看來是在這裏起過爭執,那我們的方向就對了。”殷練欣喜道。
而後催促著我們,說:“趕緊些罷,若是耽誤了,可不能夠如願見到那個妖女的落魄麵。”
話語中說不出的迫不及待。
我心中仍有一絲擔憂,但如今也的確是沒有後路可退,便對在等待決定的翁六一拍肩頭,說道:“走罷,隻管小心些就好。”
在所有人終於下得階梯的時候,身後的燭火突地便開始次第熄滅。
風長想要去將距離他最近燈燭取下以供照明,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入眼處陷入黑暗當中。
曲五與翁六同時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我些。
我道:“別急,或許這本就是個機關,有人踩在階梯上時才能使之點亮。”
緩了一會兒後,或因從前有過一段盲目時候,所以此際倒也很快地適應了現在的暗黑環境。
我掃視一周,勉強看得出來他們各自的身形。
我輕咳一聲,示意翁六可以繼續向前走,一邊說道:“隻管走,若有什麼意外,屆時再行想應對之策。”
風長與殷練並沒有什麼意見。
畢竟他們自己也是急於找到人,而此時也實在除了繼續向前再沒有別的辦法。
所以還是一步步地跟著翁六的腳步走去。
隻是曲五縮短了我與他之間的距離。
便是連翁六,也要每走一段時間,就要提醒我一句,我要我跟緊了他。
我除卻發聲答應,讓他們安心以外,再沒有別的能做。
殷練在後麵語氣帶著酸酸的味兒傳來:“我真是很想不明白,那個妖女本也算得上是個美人,竟然真能夠因為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真是好大的能耐。”
“不是我能耐大,是榮治能耐大。”我說。
但說的確實實話。
廉莊的性子原就是有著極強的占有欲,一旦她看中了個什麼,都必然要設法得到。
榮治她自然也希望得到。
但是相比於其他人而言,廉莊對待榮治的手段,可真算得上是溫和。
至少,在此之前,廉莊從來都沒有在榮治身上做過什麼。
殷練很是不屑地道:“那是那個妖女眼瞎,比榮治好的人海了去,竟就這樣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說完很久後,都沒有人應答。
就是殷練自己,都猛然頓住,才一個“真”字出口後,便什麼都不說了。
將將在轉個彎的同時,我道:“不管你們想對廉莊怎樣,隻要將榮治給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