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與謝梅熟稔至極的模樣。
任是謝梅好忍耐,此際也見到了臉上明顯的青筋暴起。
他在極力按捺住自己的心緒。
然而廉莊並不領情。
她咧開嘴,笑吟吟的仿佛玩笑一般:“我說了,我來這裏,隻是想要帶走熊貓,將熊貓交出來,就一切都好說。”
我忍不住冷聲道:“既然謝煜肯為你做那麼多的事情,想來要找一個白子墨,應不是難事才對。”
想到這裏,我更是難以遏製自己心中的猜想。
隱隱覺得白子墨還有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打算。
若否,他躲著我便罷,緣何要連廉莊也躲?
且觀廉莊的樣子……
先前尚在確縣之時,她便不計前嫌將白子墨也一齊帶走了去。
按說就算秋後算賬,也不該是此時白子墨蹤跡全無的時候才記起來。
所以廉莊對白子墨絕無性命安全的威脅。
是以白子墨會躲著廉莊的找尋,才顯得這樣的詭異難測。
太多太多的不解,帶來更為令人驚懼的恐慌。
白子墨不會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
從他冒險來見我時所說的話語就可以推測出來,他決計還有深一層的打算。
但是這個打算,明顯是不能夠讓廉莊以及其他的任何人知曉。
這讓人更為地不安起來。
於是我不禁又道:“更何況,你找到他又有何用?你身後既有謝煜撐著,論醫術,白子墨亦是遠不及你,你要他作甚?”
“與你何幹?”廉莊立即跺腳道,“他是我的人,就生死也是我的人,你休想把人從我身邊帶離開。”
彷若下定某種決心,廉莊無聲攥緊了拳頭,臉上的笑意亦是消失殆盡。
再不複那般言笑晏晏的純質模樣。
最後,她隻留下一句話:“三日後,將熊貓給我送過來,我就將你想知道的約定告訴你……”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等到當事人清醒以後自己說出來,但是嘛……”她笑了笑,笑裏不加掩飾的嘲弄語氣,“但是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同你說呢。”
話畢,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北競王府的大門。
其實廉莊也並不是一個傻子。
她是實實在在的聰明人,且耳聰目明,隻一眼就將我的心思把握得透徹。
我還有沒有命等到那一天另說,隻是一件——
榮靖當初既然同榮治秘密定下賭約,從前不願讓我知情,現在、往後就更無讓我知道的可能。
所以其實也隻剩下兩個辦法。
一個就是從廉莊口中得知,另一個便是白子墨。
不知為何,我總是覺得白子墨一定會曉得的。
從此前他在我跟前的那些隱晦暗示來推敲,在整個兒籌謀當中,所有牽涉進來的人之中,也僅僅隻有我一個人糊塗著罷了。
他們盡皆明了一切的前因後果,唯剩一個我被他們耍著團團轉。
思及此處,我忍不住扯了抹笑出來。
隻是嘴角卻苦澀得宛若吃了苦黃連般的苦澀難抑。
謝梅於心不忍:“阿洛,你不必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師兄會想到辦法的……再不濟,亦可從白子墨身上著手,不必受這妖女牽製。”
謝梅與我想的一樣。
隻是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廉莊能可讓謝煜如此緊張她,不過是來此,暗地裏都備有諸多高手保護,唯恐會有失,師兄……不如就依她,看她還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不管我是怎樣的選擇,最終也是要找到白子墨的。
白子墨交不交給廉莊,廉莊都一定會想方設法地達到目的。
既是如此,倒也不妨順水推舟,一試廉莊究竟打的什麼主意。